玉美人愣了一下，目光闪烁：“臣妾听说今日在大街上有个疯子公然出手伤人，裴大人刚好路过，遇到这种事当然不能不管，当即就派人去追，谁知那歹人身手居然不是一般的好，居然被他给逃了，而且好像是逃到了宫里……”
“这种事孤怎么不知道？！”
“裴大人说不要惊扰到陛下……”
玉美人说了一半惊觉失言，他惊慌失措地看了一眼顾长歌，却发现她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异样，当下也放下心来：“您说，万一臣妾遇到这歹人，臣妾就再也见不到您了呀！”
“竟有此事？居然有贼人溜了进来？那些侍卫都是吃干饭的吗！那美人还是先回去吧，孤这里太不安全了……”
冷不丁被下了逐客令，玉美人脸上明显呆滞了一下：“陛下……”
“来人！”
顾长歌却是仰头冲着外面大喊一声，李公公颠着小碎步走了进来：“陛下有什么吩咐？”
“快快派人护送玉美人回去！再让那些吃干饭的侍卫们今晚一个个给我瞪大了眼睛……不，不行，把这周围的侍卫都召到孤的寝宫外面去！一只苍蝇都不准飞进来！否则，就等着掉脑袋吧！”
“这……”
李公公犹豫了一下。
顾长歌操起桌上的砚台狠狠掼到了地上，嘭一声巨响，砚台四分五裂，墨汁溅了一地。
李公公身体颤了颤：“奴才这就去。”
“这地板是等着孤收拾吗！”
李公公四周一看，却发现伺候的丫鬟们都被顾长歌赶到了外面，他心里暗自叫苦，不敢懈怠，只好撩起衣角向着墨汁的方向走去。
“出去！叫人进来收拾！”
顾长歌吼道。
李公公硬生生扭转了方向，福了福身，急忙退了出去。
“美人，别怕。”
顾长歌一秒变脸，温柔似水地看着玉美人：“你会很安全的。”
玉美人表情无数次变换，终于挤出了一丝感动：“多谢陛下。”
再抬起头来已经红了眼眶，看起来是真的很感动。
“去吧。”
顾长歌恋恋不舍地拍拍他的手，玉美人被侍卫带着，一步三回头。
门被轻轻合上的瞬间，顾长歌收起了所有的表情。
她目光沉沉地盯着门的方向，直到宫女端着水盆敲门进来，收拾了满地狼籍之后，才又喊道：“李公公！”
李公公抹了一头冷汗：“陛下？”
“你有没有觉得最近太过平静了？无聊的很。”
“啊？”
李公公茫然抬头。
平静吗？！
平静吗！！！
顾长歌的目光看过来，他一脸恭敬道：“老奴感觉也有点。”
顾长歌赞许地点头：“孤突然有了新的想法。”
“……”
李公公走出去的时候，脚底下都在打着飘儿。
他看见门前守着的冬月，面无表情道：“陛下让你进去。”
“啊？”
小丫头一天本就胆战心惊，现在再一看他严肃的脸色，心头顿时凉了一半，一着急扯住了李公公的衣袖：“公公，你可知陛下叫我有何事？”
李公公盯着她的眼睛摇头：“好像不是好事。”
冬月：“！”
门轻轻打开又合上，顾长歌把玩着一支发钗，余光瞥见走进来的冬月，便抬眼招呼她：“过来。”
冬月一脸视死如归地靠近。
顾长歌看着两人中间宛若隔着一条银河的距离，好笑地拍拍身边：“坐这来。”
冬月表情瞬间崩坏，“嘭”地趴了下去，颤声道：“奴婢不敢！”
对于顾长歌，她真的是怕到了骨子里。
“过来吧，别怕。”
顾长歌柔着声音，殿内因为太大而略显空旷，她的声音似乎从四面八方传来，冬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