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权当没有听到南宫寒的话,兀自端着碗盏里的茶水喝了一口后感慨道。
“以前年轻的时候,可喜欢喝茶了,觉得绿茶最是清雅,红茶的浑厚也让人口齿留香。
现在反而年纪大了,一喝茶水就容易失眠,比不上你们年轻人了,如青葱般的岁月,着实让人羡慕不已啊。”
太后说这话的时候,眼角纹细细密密的堆在一堆,就算保养的再好,也是难逃岁月的流逝。
南宫寒也端起小叶紫檀桌上的茶几说道:“这君山银针虽也是极好的,不过太后还是喝些花茶好,合着红茶也暖胃一些。”
刚太后只是单独给他沏了一杯陈年普洱,看来这茶太后确实稀罕的紧。
太后听了南宫寒的话,嘴角露出恰到好处的笑容,因为有些微微的浮度。
她头上的白玉流苏玲玲响,显得庄严里有几分人间烟火,她伸手摸了下那白玉流苏说道:“之前原还惦记你不懂女孩子家家的事,今儿听来,也不全是真的。”
南宫寒没有直接回答太后的话,又喝了半口茶水这才说道:“太后如果没什么事了,那我以后再来拜见,还有好些文书要忙。”
他抱人没有抱尽兴。
给生生打搅了,也就是因为尊老爱幼的传统美德,他这才耐着性子。
“你这孩子,哀家的话还没有说完呢,你就这么着急走,性子真是和你的那个母妃一模一样。”
太后说着放下手里的茶盏,抬起头看着南宫寒,所以的子孙里也就他性情和样貌最似先帝了。
“想当年你母妃也是个心高气傲的美人儿,如果那个时候皇上没有遇见她就好了,想来你母妃也不会落到那样的下场。”
是啊,如果当年没有发生那件事,没有出现那个人。
是不是一切都还能按部就班?
南宫寒微微有些愣神。
哪怕只是道听途说,他也知道当年那件事太过于匪夷所思了。
“有些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了,太后还是不要提起的好。
毕竟先皇也是三声五令不许再提及当年的事和她,太后还是不要明知故犯的好。”南宫寒说这话的时候,没有丝毫的感情波动。
好似当年的事情,他毫无牵扯,毫不知情。
太后听到南宫寒这么说,重重的叹了口气,许是坐姿不舒服,又换了一个坐姿。
“你母妃要是能明白并且放下才好。”
“母妃礼佛多年,尘缘已尽,想来早也该放下。”南宫寒说这话的时候,心里有着微微的情绪,但是语气依旧冰冷。
似乎是陈词滥曲早就耳熟能详一样。
太后冷笑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了端庄大方得体的模样:“这样甚好。”
又是长时间的沉默。
太后稍稍抬起右手支撑着自己的脑袋,但依旧坐的端正说道:“这次清荷公主举办的选举大会,听说定安侯府的两位小姐入围?”
太后说的漫不经心,仿佛和南宫寒在说家常一样。
“是的,去年她们府上也是两个,不足为奇,无非都是小孩子过家家的事罢了,长公主也是闲闷的慌,寻个乐子罢了,太后不必太放在心上。”南宫寒淡淡的说着。
心里却咯噔了一下,她籍籍无名许久,终于也逃不过这惊涛骇浪了。
以后他要更勤奋的去……她的闺房保护她才对。
南宫寒如是想着。
“哀家倒是觉得奇怪很,你倒是从容、淡定,清荷公主叽叽喳喳的在我面前说了一大通,定安侯府二小姐的八卦。
而且这个选举大会,怎么也是远近闻名的,怎么到你的嘴里就是小孩子过家家的把戏了呢?要是长公主听到,怕是要伤心了。”
太后说这话的时候,虽然端起茶杯来喝,但是眼睛却盯着南宫寒脸上的表情。
似乎要从他的脸上读出一丝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