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颖喝得尽兴,看着对面如深宫怨妇的紫月调戏道:“小娘子,你真的不陪爷喝一杯?”
酒量,她上辈子就不差,只是这个身子怕是没喝过烧刀子。
而且这烧刀子入口回甘,可以媲美某某飞天,有过之而无不及。
紫月瘪瘪嘴,头朝向窗外,她怕自己冷不住一个巴掌拍醒自家的小姐。
这简直伤风败俗。
而且还众目睽睽下调戏她。
燕颖看紫月气呼呼的样子可爱极了。
她也知道紫月是心疼银子,害怕再回到以前食不果腹的日子。
可是她都来了怎么还能任人欺压?
她举起杯子不由苦涩一笑:“月儿莫担心,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去还复来。”
南宫寒听到燕颖的话居然也喃喃重复着:“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去还复来。”
他甚至都不相信这样的句子是出自一个瘦的和小猫一样的黄毛丫头嘴里。
他嘴唇微微上扬。
不消一会,燕颖就把菜吃的精光,手里三两烧刀子也喝得七七八八。
她摇晃着身子起来,要去付钱的紫月,那眼泪都快出来了。
小姐这一顿可是吃了院里精打细算的十天口粮!
燕颖摇摇晃晃的说道:“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唤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与尔同销万古愁。”
紫月一脸心疼的却又无奈拢了拢钱袋子,扶着已经微微有些醉意的燕颖回定安候府。
“紫月要不要趁着醉意去看看宝翠坊?”燕颖提议道。
“不了小姐你喝醉了,明天再去吧。”紫月慌忙摆摆手。
“不去也行,天马行空不如脚踏实地。”微酣的燕颖也觉得好不容易得来的五千两银子不能拿去不务正业。
那些气运之女有的运气,她可是一点都没有得到。
怕是五千银子开光了都是以资鼓励。
想不到这,燕颖一阵心酸,眼泪悄无声息的落下。
都说酒壮怂人胆。
小姐今儿是怎么了?莫非想起夫人了?
紫月又气又心疼。
伸手擦着燕颖的眼泪:“小姐奴婢惠好好照顾你的,像夫人一样。”
燕颖稳住了脚步:“努力为自己活着。”
南宫寒失神的看了眼尚未及笄的燕颖,想起刚才她喝酒时的落落大方那信手拈来不像是第一次饮酒。
烧刀子不应该是闺中女子的禁忌吗?
他收起了好奇,不禁摇晃着脑袋苦笑道:“无非是个居心叵测的丫头。”
他觉得燕颖一定别有目的。
“不要谁心里带着伤,我可以永远笑着扮演你的配角,我没有非要一起到老,冷眼看着你的骄傲,若非情太难了,想别恋要趁早。”燕颖在紫月的搀扶下高高低低的唱着。
像极了醉汉的无理取闹。
隔壁包房里的南宫寒狠狠的把一个杯子捏碎:难道这丫头还有娃娃亲?这淫词浪曲是想念了谁?
“王爷!”胡飞一个闪身稳稳的从窗户落座到包厢里。
“二小姐并未和人有接触,这些年侯府主母刻意打压,并没给她请什么名师。”
所以对于二小姐的医术师传何人,胡飞想破脑子也想不出来。
南宫寒深邃的眼睛更是一眼望不到底,没有人能无师自通。
“不过王爷有趣的是二小姐最近才解决温饱问题,准确的说,是今天。”胡飞补充道。
“今天才解决温饱问题。”南宫寒一脸冷冰的重复了一遍。
虽然他知道现在那妞过得可不差。
第一次见她,她狼狈至极,想借力回府,第二见她,她身子一个铜钱都没有,委委屈屈借了一贯铜钱。
第三次见她,她毫不在意的啃着生萝卜片,还不肯分出来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