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非彼人。
那一瞬间,她的内心有小小的种子将要破土而出的冲动。
这位病重卧床的沈家少爷,和她初恋那位沈学长,可谓是云泥之别。
沈少爷冷漠,不近人情,心狠手辣,站在金字塔顶端,钱权皆不缺;而沈学长温柔体贴,有时候甚至要出门打工才能补贴家用,一贫如洗却坚强乐观。
温夕意摇了摇头。
她知道,这种冲动曾经只为一个人。
任何人都不是他。
*
伤口在手肘处,虽然只是皮外伤,看上去还是有几分触目惊心。
温夕意翻过手臂,小心翼翼地开始涂红药水。
“这样太慢了。”
肖洛辛的声音传来。
随后传来推门而入的脚步声。
肖洛辛正拿着红药水去找“温夕意”,恰巧路过。
他倒是没想到,“温白柔”刚才伶牙俐齿的,居然也受伤了。
而且没有说出来。
这件事情肖洛辛有些抱歉,从根本上来看,是因为“温夕意”的任性才使得她也连带着受了伤。
肖洛辛难得没有发脾气,而是放低嗓音道:“松手,我来涂。”
温夕意还在晃神,漆黑的瞳孔暗淡无光,只是空洞的盯着墙角的某一处。
肖洛辛注意到她的不对劲。
这小姑娘根本没听他说话。
一字都没听进去。
肖洛辛心底的火气上来了。
“温白柔。”
他几乎用尽了浑身的耐心,再次喊了一声她的名字。
肖洛辛简直觉得荒唐至极,他堂堂大少爷,向来都是别人来招惹奉承他,他哪里这样安慰过一个女人。
“温白柔。”肖洛辛微恼,皱眉,“你……”
话还没说出口,温夕意揉了揉眼睛,微微抬起头,带着轻微的鼻音“啊”了一声。
头
发乱蓬蓬一团,眼眶子红了一圈。看上去楚楚可怜又弱不禁风。
肖洛辛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停滞片刻。
他忍不住语气放缓,问:“你怎么了?”
真的有这么疼吗。
不知为何,肖洛辛的心底竟然有一丝怜惜。
“没什么。”
温夕意瞥过头,语气坚决,干脆利落,完全不带一丝留恋。
肖洛辛:“……”
肖洛辛很少看“温白柔”这样。
在他仅有的记忆里,大多时候她都是一个附和唐苏月的形象,是一个十足而完美无缺的花瓶。
他和她交流很少。
花花丛流连,片叶不沾身的肖洛辛,几乎一眼就能看出来“温夕意”的小把戏。
无非就是故意崴脚,想要引起他的注意。温家两姐妹打配合,倒是不错。
肖洛辛心中嗤笑一声。
不过很可惜,他早已看穿一切。
面前这样子的乖女孩一点儿也提不起他的兴趣,成天穿着小白裙柔柔弱弱的哭,甚至令他有些厌烦。
换做他身边的那群莺莺燕燕,肖洛辛早就翻脸了。
“温小姐,告辞。”
肖洛辛起身,移步门口。
身后无人回应。
连一句“再见”或者“慢走”都没有。
他又看了一眼蹲在那里小小一团的温夕意,鼻腔里极其缓慢地哼笑一声。
最后,“砰”地一下。
重重的关上了大门,好像从来没有打开过。
*
贵宾室。
肖洛辛来的很迟。
温白柔眼尖的注意到,他手中的纱布用掉了一些,不像是全新未开封的样子。
她的心咯噔一下,不断告诉自己这是正常的。
“…你去哪儿了。”
“帮你拿药。”
他的回复很简单,却像是在走神。
肖洛辛回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