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丑寅卯来。
“行了行了,薛叔和伯母呢,我们先去见见他们。”陆裴刚说完这话便听见一?道爽朗的笑声传来——薛承肆被他夫人挽着臂膀,正和身边的青年交谈着走近。
薛斐脸色微变,压低嗓音道:“我爸把人邀来的,毕竟电影快上映了嘛。”
这两天薛斐多多少少从苏越泽那儿听说了一?些三人间的纠葛,身为陆裴的好兄弟,他自然是无条件站在他哥这边的,他哥选择谁他就选择谁,况且他对黎琛早就改观了。
“哟,小裴和小黎同时到的啊,真巧了。”薛承肆拍了拍妻子的手,女人冲
他们温和一?笑,如?水眸光转向陆裴,“小宋也是刚到没多久,巧了。”
这话刚落,气氛一?滞,薛斐屏住呼吸,在他爸妈发现端倪前先把二老忽悠走了。
于是只剩下黎琛、陆裴和宋如?深三人。
几日不见,宋如?深瘦了许多,淡妆都遮不住眼下的乌青,整个人蓦然颓丧了不少。
他看也没看陆裴,一?双漆黑的眼睛攫住同样没看他的黎琛,上下唇动了动,却说不出什么。
他从不后悔那晚的疯狂,唯一可惜的是或许应该使用更为温和隐蔽的方式。
顶着这么“炽热”的目光,黎琛没办法装作不知道,但他对宋如?深没什么好说的,从前积下的那些好感全部湮灭在了那一晚里。
如?果不是在薛斐的生日宴上,他甚至会直接狠狠揍对方一顿。
眼不见为净,他刚要拉着陆裴离开,却被对方反扣住手腕,一?下子?收拢后半揽入怀中。
这是一个宣示主权的、占有欲极强的动作。
宋如?深眸光一?闪,如?刀般锋利的眸光终于射向陆裴,这个他曾爱过也曾恨过的男人。
陆裴抚了抚怀里人微微翘起的发尾,大概是来的路上在车里睡着后不小心压到的。
他没有看宋如?深,话却是对他说的:“这些天我查到了不少以前的事,也做了些‘有趣’的小决定。”
陆裴不会搞砸薛斐的生日宴会,但该给宋如?深的警告依然不会少,碰都碰上了,总得表个态嘛。
“宋如?深,现在最聪明的做法就是不要让你父亲再耍什么小聪明,然后一家人乖乖搬到国外,或许我会很快消气。”
“很快消气”这四个字宋如?深一个都不信,就像对方客客气气用着“搬”这样的字眼儿,但表露的意思却和“滚”无?异。
陆裴就是这样一个人,他喜欢的恨不得捧到天上,他厌恶的恨不得踩进泥里,然后再也不会碍着他的眼。
宋如?深下颚线条绷紧,来之前宋父的服软叮嘱言犹在耳,但他怎么肯向陆裴道歉讨饶?况且那样做又有什么用?
陆裴从前对他的那些好,都是他偷来的,只要对方细查细想,怎么可能察觉不到?
更不要说黎琛的出现……
冥冥中
命运似乎被改变了,可宋如?深归根究底只是书里的人物,那些朦朦胧胧的感知于他而言稍纵即逝。
黎琛把紧跟着他的男人拉到露天阳台上,室内争先恐后翻涌而出的滚烫热浪被凉风吹散。
天空开始落下细绒似的小雪花。
陆裴操心地给人把衣领压好,生怕黎琛冻着哪儿。
“怎么突然出来了?下雪了哎,还挺好看的。”
从左右摇摆、晃晃荡荡飘落而下的雪花上收回眸光,黎琛看向陆裴,对方的唇角微微翘起,是一个愉悦的弧度。
不过在宴席上可不完全如此,这人在面对宋如?深时毫不掩饰自己的敌意和攻击性,很多从前和陆总有过深入合作的人都一脸的摸不着头脑。
传闻不是说陆总心里有个白月光,白月光他姓宋名如?深吗?现在这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架势是怎么回事?
陆裴故意的,他就是要让所有人知道今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