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吹着古树奏响奇特的韵律,零星叶片晃荡着飘落,树洞内小灯的光线柔和清亮,炭火寂静燃烧。
司南低着头,柔软蓬松的黑发软塌塌的,在微弱的火光下闪着细腻的光泽,如果露出耳朵和尾巴,想必他的迷茫和低落会表现得更加明显。
宁枫的神情依旧平淡无波,只是眼底闪着碎光笑意,静静等待男人的反应。
甚至,还明知故问道:“怎么了?”
司南愈加低下头,淡色的唇紧抿着,幽蓝眼眸暗沉下来,压抑着翻涌的情绪。
他不想和金子他们一样。
自从与白狼相遇以来,司南就一直是最特别的那个,无论白狼做什么还是遇到什么事,对待他都与其他人不同。
司南体会过这种“优待”,怎么会甘愿退回到普通同伴的位置上。
他甚至万分懊悔,自己为什么要提起这个话题。
“……我还是狼的。”男人沙哑醇厚的嗓音低到就要融入树洞之外呼啸的夜风之中。
宁枫微怔,颇为意外的挑眉,“什么?”
司南眼睫颤动着,微微阖眼,投下蝶羽般的阴翳,柔软的黑发散落开遮挡了深邃锐利的眉骨。
他胸膛起伏似着是深吸一口气,声音依旧很小,却能听到隐隐的颤抖。
“还是,像以前那样,把我当做狼来看就好。”
耳边炭火燃烧的声响与呼啸寒风都变得迷糊,男人苍白的指节不自觉的用力攥紧了铺展在身下的兽皮毯。
司南感受着闭目后的黑暗,宁枫的气息近在身侧,他恍然回到了那个风雪中,那个给予盲目的自己最终安宁的洞穴。
在此之前,他根本无法想象自己竟然会主动放弃独立做回人的机会。
但,是白狼……
宁枫敛了笑意,凝视着男人不断颤抖的浓密眼睫,瞟过他手臂微微绷起的肌理线条,尤其是冷白的手背腕骨青筋微凸,与棕黑毛毯形成了极大的色彩反差。
极具力量感的漂亮
宁枫有意放低了嗓音,轻缓引诱道,“那样,不会觉得不被尊重吗?”
“以你的能力完全可以独当一面,我也可以让大家接纳你,只要你想。”
话音未落,司南微凉的指尖就勾住了宁枫撑在身侧的手指。
平日里只是细小的触碰就能感受到男人身上称得上炽热的体温,此刻他的手却凉的像在风雪中被罚站了一样。
这是……慌张到双手冰凉了?
可他慌什么?
“宁枫……”司南低哑的声音已经带上了祈求,因为在他听来,宁枫那样说就是拒绝了他。
宁枫的视线仍在司南身上打转,他的做法自有他的思虑。
自黑狼表露人身到今日的这几天,宁枫引而不发并与他形影不离,除去实在喜欢,就是想弄清这人隐瞒身份的目的。
黑狼还是野兽时,宁枫都能力排众议的留下并让众人接纳
,一人而已,他更不会放走。
只是,喜欢是一码事,怎么安排又是另一码事,譬如……乖顺的放在身边,危险的关进笼子?
主动招惹了他,自然别想着完好无损的抽身离去了。
“这还是你第一次叫我的名字。”宁枫随口说道。
司南绷紧的脊背一僵,耳尖不合时宜的泛上薄红,很快又随着抿紧的嘴角再次变得苍白。
白狼,司南第一次只念出了白字就觉得不合时宜,所以戛然而止,但第二次的白,就是司南故意的了。
那种隐秘的、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小心思,已经诚实的表现在他的言行举止之中。
“……白。”司南试探着开口,同时指尖微动,慢慢缠紧了青年的手指。
没被拒绝,他还有希望!
“白白。”司南濒临崩溃的精神勉强稳定,湿漉漉的剔透蓝眸微微抬起,温吞无害的看向宁枫,明显在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