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项圈缰绳,被另一个突然闯入自己世界的人掌控着情绪,甚至是一切。
他本该奴役一个俘虏,却莫名其妙养了个祖宗。
若半年之前有人告诉他,你未来会对一个小姑娘情绪失控、患得患失,他一定觉得那人是个神经病;
不仅嗤之以鼻,还要把那人痛揍一顿。
几近失控的祁邪回到了家中,但却没有发现熟悉的身影和气息,偌大的屋子里冷冰冰的,根本没有家的痕迹。
前来做引导安抚的特战队员,战战兢兢告诉他元幼杉并不在家里,因为外出进行了一场隐藏级别的任务,目前还在联盟医院中生死未明。
祁邪看着四周围成铁塔的人墙,每个特战队员都全副武装,用盾和武器把他围在中间,脸上带着紧张和僵硬,似乎怕他随时失控暴起,给周围的居民区带来大损失。
很神奇的是他周身的狂暴逐渐平静了,莫名被他压了回去。
他语气平静,要求这些人带他去医院,他要知道家里那个小公主的情况。
到了地方,祁邪看到浑身是伤、被绑成木乃伊的元幼杉,脸色苍白双眸紧闭着躺在病床上。
他听着主治医生数着她身上断裂的骨骼部位,以及内部哪些脏器出血受损,就在监管他的人都提心吊胆的时候,他依然十分平静。
就连他自己都觉得意外。
祁邪自己身上还有这一次任务遗留的伤,伤势不轻,但他却像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不处理也不去休息,就每天守在病房内外,用阴沉沉的目光盯着换药的医生护士。
他是忠于主人的恶犬,也是守门的骑士;
凡是靠近元幼杉的人,都要受到一次他的死亡凝视,搞得这段时间帝国医院内的气氛紧张。
那种被野兽盯上的感觉着实让人压力巨大,所有的医护人员都衷心地希望元幼杉能尽快清醒。
小公主这连续几天的昏迷,几乎让他的耐心耗尽了。
从来不知道害怕是什么滋味儿的祁邪,开始控制不住地惶恐,就在这个时候病床上昏迷了数日的少女终于醒来了。
于是又愤怒又莫名委屈的狗狗,发泄出了自己压抑不住的情绪。
祁邪很想凶狠地让元幼杉长个教训,威胁也好,恐吓也罢,或干脆把她掌控在手里。
但听到女孩子用脆弱的、细软的腔调说痛的时候,明明致命伤都不能撼动他冷硬的心肠,他却怎么也说不出凶狠的话了。
虚张声势的狗狗嗤笑着,为了挽尊又刺了几句,但手掌却十分诚实地抬起。
他凑近了元幼杉,用修长苍白的手指隔着纱布,轻轻摩擦着伤处,拨开一点边角歪着头,亮得像宝石般的眼瞳去打量那些伤口。
“外伤愈合得差不多了,你哪里还疼。”他问道。
指腹擦过女孩子的脸颊时,因柔软的触感微微一顿。
清醒的时候去触碰对方,显然和昏迷时不同的。
元幼杉昏迷时,祁邪心里只有焦躁不安,眼里只有伤势和病情,根本没有多余的空去管别的。
但当四目相对时,这种姿势多少都让气氛略有不同。
所以他若无其事,仗着检查‘伤势’,多戳了两下小公主的脸颊,像是在表达着这些天的不满。
很软,暖呼呼的,让他根本不敢用大力气。
隔着纱布,那些常常换药的伤处已经结痂脱落,新生的细胞和血肉还很脆弱,被指腹无意识摩擦时,元幼杉觉得很痒。
她能看到狗勾和紫瞳交映的眼睫,也能从对方看似平静的身体内,察觉到一股被压缩的、随时都有可能爆发的力量;
比离开之前,要严重许多。
这应该就是祁邪此次任务中,带回来的‘内伤’了。
在元幼杉出神时,祁邪已经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了愈合性的药膏。
他面上拽里拽气,一副很不耐烦的样子,仿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