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尾是狐妖一族最高贵的存在,生在青丘之乡,轻易不入凡尘。
然而千年前,九尾一族出了一只怪物。
明明身体里流着九尾的血,那只白狐崽崽出生时却只有一条尾巴。
即使那条尾巴雪白蓬松,毛色上层,可对于九尾一族来说,他也是异类,是不祥。
于是族里最后决定,把尚且嗷嗷待哺的白狐崽崽扔出青丘之乡,任他自生自灭。
或许是命不该绝,白狐崽崽在青丘结界外挣扎了三天,即将饿死的时候,被路过的蘅君所救。
蘅君将他带回天阙,交给天阙的赤狐抚养长大。
在天阙的那段日子,也算无忧无虑。
只是等白狐长成少年时,九尾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他在天阙的消息,派人来找蘅君商议,将他放逐人间。
原来,白狐崽崽被扔出青丘之乡后,九尾一族的长老在一次占星中得到启示,青丘狐仙告诉大长老,单尾的九尾狐是不祥之兆,必须将他彻底抹除,才能避免恶晦降临。
知道蘅君生性善良,不会允许外人随意伤害天阙的生灵,于是他们以试炼为由,欺骗蘅君将白狐崽崽放出天阙。
白狐离开天阙以后,随之而来的就是无止境的追杀和算计。
那段日子,他狼狈地东躲西藏,每时每刻都在死亡的边缘挣扎。
“不敢休息,不敢闭眼,因为很可能稍微放松警惕,就再也没有醒来的机会……”
故事到这里结束,云沉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抬眼看着没什么变化的小木屋。
“景织。”
“嗯?”
“到了。我以前生活的地方。”
“哦?”
小姑娘揉揉眼睛,从他的肩膀上抬起头,眯眼看向夜雨里的小房子。
“你住在……树上?”
“天阙雨季很长,很多房子都是建在古树上,或者崖壁上——位于高处,能带给妖精安全感。”
景织懵懵懂懂地点头。
“我们上去。”
背着小姑娘顺着修好的木梯爬到木屋前,云沉从口袋里摸出钥匙打开门。
自从他离开天阙以后,这个房间的陈设再没有改变过,北面的窗台上还摆放着他雕刻到一半的木鸟。
“却言,你不是很久没有回来了吗,为什么这里这么干净?”
“彧宿会经常过来打扫。”
“彧宿?”
“我的一个朋友。”
“嘿嘿。”听到这个回答,景织傻傻地笑了两声,喃喃,“真好……”
因为原里没有描写,她担心他始终是一个人,孤零零地走过千年的岁月。
原来他有可以信赖的朋友,真好。
没明白小姑娘在傻笑什么,云沉把她放在床上。
他想起身,谁知她环着他的脖子不肯松手。
“却言。”
“嗯?”
景织仰头看着他,被酒精熏得朦胧的眸子一眨不眨地注视着他的脸。
云沉没有移开视线,任她打量。
“却言。”她松开勾着他脖子的手,摸摸他的头,认真地给出承诺,“以后有我在,没有人可以欺负你。”
云沉:“……”
“什么青丘九尾狐,就算是青丘的狐仙,只要他们谁敢不长眼的欺负你,我就……”怕他不信,小姑娘拍着胸口保证,“我就用破魔矢砸烂他们的狐狸脑袋!”
她听到了他说的那些话,关于青丘九尾和那只单尾白狐的故事,她听得认真,也记在了心里。
女孩措辞粗暴,云沉不由地扬起嘴角,整颗心都在她的许诺中化成春水,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
“好。”他柔声道,“要是有人欺负我,我告诉你,你保护我。”
“嗯!”景织重重点头,“我保护你!”
她的狐狸先生,只有她可以欺负。那些青丘的九尾狐,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