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叹了口气。这一口气可不得了,瞬间就将炮火吸引到他身上了:“吃饭叹气,饭不如意,主人当前,怎么能在桌上叹气!”
狴犴仿佛憋了无数的不满一般,此番一口气讲出来,听得餐桌上下人人面如土色,说到最后他又毅然地道:“为晚辈者不该挑长辈的错处,我自罚立社门十天。”
好嘛,设宴款待的对象自己跑去罚站十天去了,他们这饭还吃不吃了。谢圣赶紧站起来说:“其实倒也不必——”
狴犴猛地回头:“为长辈者当教导晚辈
以规矩,怎可纵容放任!”顿了顿,他又道,“我又犯错了,自罚再立社门十天。”
谢圣:“……”
祖龙缓缓地、疲惫地道:“别说了……让他立吧。之前在龙宫,他立过殿门三百年。”
谢圣:“…………”
这个老父亲,没有父爱是有原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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狴犴进入茶社不过十来天,谢圣就明显感受到了茶社的变化。睚眦吃饭再也不吧唧嘴了,抿着唇无声怒瞪门口;饕餮则是逃避地选择了放弃味蕾的享受,只去祥瑞崖下的煞气阵吃煞鬼,提升修为;最可怕的是,谢圣发觉祖龙竟然一改往日工作狂的作风,过起了朝九晚五的生活!
谢圣惊了:“您这牺牲大了啊。”
祖龙皮笑肉不笑:“不然他能就这个事跟我说到死,再在社门上蹲到地老天荒。也不知道他哪来的那么多破规矩,我们龙族从没有过那一套。听着聒噪倒是无所谓,可马上就到你和常曦表演的日子了,到时候他罚站了,检票怎么办?”
为了一部分工作,必须要舍掉另一部分工作,祖龙表示所有儿子里最不孝就是狴犴了,专挖老父亲的心。
谢圣哭笑不得,拿这也没办法。正如睚眦生性记仇、饕餮生性好吃一样,狴犴守规矩本就是他生来的本能,也是天赋。让他不守规矩就好像让鱼别在水里游了,您上岸上逛逛一样不可能。还能咋办呢,就这么着吧。
就这样又过了数天,终于到了常曦首场演出的日子。
很早开始,茶社外就有观众围聚着了,有些是因为心情激动,所以早早在外等着,也有一些,则是没抢到票,想来碰碰运气,看能不能买到黄牛票。
——当然不可能。祖龙宁愿忍受少碰工作召回来的狴犴,怎么可能会容忍任何一个黄牛党的存在。他那双眼睛天生就能辨识忠奸善恶,抓黄牛党一抓一个准。很多黄牛党都很机灵,既然茶社说凭银行卡入门,那他们就多办银行卡,或者租借银行卡,让客人带着匹配的银行卡和门票进入,这办法原本天衣无缝,可惜有狴犴的存在,一眼便将这类人滴溜出来,带去银行一对银行卡的所有人,一下就将他们的小计谋揭穿了。
经过近三炷香的等待,
所有观众都准时入场坐好,开场先是凤一等人的数场表演,等场子差不多炒热了,随着报幕声落下,谢圣与常曦二人上场。
向观众们行完礼,谢圣笑眯眯地以拉家常的口吻说:“听说今天很多人来,都不是为了我和我这些徒弟们。”
台下的观众期待死了,猛盯着常曦看,狂敲桌子、鼓掌起哄。常曦也是头一次上场面对这么多的观众,也是头一次面对如此热烈的期待、喜爱的欢迎,一时间都有点受宠若惊了,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轻飘飘起来,忍不住矜持地抬了一下下巴,忍不住推了一下谢圣的手臂,意思是再介绍介绍他,说点好的。
“我觉得不可能,大家就是冲我来的——”谢圣掸开常曦的手,“这位观众麻烦您克制一下,稍等表演结束再给您签名好吗?谁把他放进来的,怎么还上台了——您买票了吗?”
观众们的哄堂大笑声中,罗老师毒唯头子常曦暴怒跳脚:“买什么票我买什么票!我是演员!谁要你签名,全洪荒谁不知道我最不想要的就是你签名!您什么意思,上台了装不认识我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