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五娘跟冬儿进了院,二郎才跟大表哥往回走,先头白承运在这边上学的时候,便住在二郎院里的厢房,之后只来便都住这儿了。
因明儿要赶路,回来说了几句话,便各自回屋了,白承运这边,红袖伺候着洗漱换了衣裳,方道:“姑太太既让五小姐跟着二少爷去祁州,可见心里是极看重五小姐的,可为什么五小姐住在那样的偏院子里,少爷之前在这儿上学的时候,应是见过五小姐的吧。”
白承运:“姑父开明,五年前便让几位表妹跟着表弟一起进学了,见自是见过,只不过,那时的五娘跟现在不一样。”
红袖:“怎么个不一样?”
怎么个不一样?白承运也说不上来,因他对五娘属实没多少印象,他是在这儿上了一年学,可万府的四位表妹说是跟着进学,到底不是正经读书,一月里也没几次,五娘又经常不来,以至于,白承运见五娘的次数屈指可数,甚至今日之前,白承运都记不清她具体长得什么样儿,就记得总低着脑袋,怯怯懦懦,话都不敢说,哪像今日这般侃侃而谈,行动间又大方从容,模样且不说,至少气度上已把他几位表妹都比了下去。
想到此,摇头道:“说不上来,就是不一样了,不过,之前姑母最不喜的便是这位五表妹。”
红袖不信:“若姑太太不喜欢,怎会让五小姐跟着二少爷去祁州呢,莫非是之前不喜欢,如今喜欢了。”
白承运摇头:“绝无可能。”
红袖:“为什么不可能。”
白承运:“问这些有的没的做甚,明儿一早还得赶路,歇了吧。”这就是不该自己知道,红袖再好奇也不敢问下去,只得侍奉着少爷睡下不提。
这边风平浪静,白氏那边却还气着,不妨周妈妈进来道:“梅姨娘来给夫人请安了。”
白氏正在气头上,听见梅姨娘就想起了四娘,哼一声道:“大晚上的请什么安。”说是说,到底没把梅姨娘拒之门外,毕竟是从娘家带过来的丫头。
梅姨娘惯会看眼色,见四娘气哼哼的回去,便知不妙,问明白了,一边儿气自己养了个糊涂丫头,一边急匆匆跑了来。
一进屋
便行礼:“梅香给小姐请安。”这句话勾起了过往的主仆之情(),白氏的脸色不由和缓了些?[((),指着她:“当年我身边的丫头,数着你机灵,怎偏生养了这么个糊涂丫头,也不看看场合,便只管胡言乱语,当着面儿指责我这嫡母不公,我是不公,可这些年偏的是谁,府里上下谁不知道,今日若是那丫头也还罢了,偏偏是你养的这个。”
梅香忙道:“梅香心里最知道小姐念着情份,一向偏着我们娘俩,四娘也是心里气不忿,平日里您最疼她,怎的跟着二少爷去祁州却是五娘。”
白氏瞥了她一眼:“你是不是也觉得该让你的四娘去。”
梅香神色滞了滞,在白氏身边服侍了多年,怎会听不出白氏话里的嘲讽,支吾了半晌儿道:“奴婢掂量着,四娘这般糊涂,想是见识少的缘故,若去祁州长长见识,许能明白些。”
白氏嗤一声笑了:“你真当是去祁州长见识的不成?”
梅香小声道:“奴婢听府里的下人们都这么说。”
白氏懒得搭理她挥挥手:“时辰不早,回去歇着吧。”这就是不想跟她说话了,梅姨娘再不甘也只得走了。
等她走了,白氏冷哼一声:“当我不知道她心里打的什么小九九呢”
周妈妈道:“梅姨娘是相中表少爷这个乘龙快婿了,一听明儿表少爷也去祁州,这才巴巴的跑了来。”说着顿了顿道:“说起来也不能都怨梅姨娘,还不是夫人之前透了话儿给她,这是生怕表少爷被五小姐抢了吧。。”
白氏:“依你看,五娘对承运有意吗?”
周妈妈摇头:“今儿我瞧得清楚,五小姐一直闷着头吃饭,看都没看过表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