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双沉静的黑色眼睛,在塞希图斯的心中,这双黑色的眼睛给他带了了太多的感受。
从一开始的邪恶阴晦,到后来的神秘冷淡,再到现在的光彩夺目,明明是墨色的黑,却比太阳还让他心醉神迷。
他擅长说谎,只要上下嘴唇一碰,就能溢出一句若无其事的话,然而塞希图斯知道谢依不会相信的,这个神秘的巫师手里捏着他的心,他想什么对方都能知道。
然而这种卑劣的愿望根本无法述之于口,谢依会怎么看待他?
“回去再说。”
谢依体贴地给了塞希图斯一个缓冲的时间。
这一定是一个不好说出口的事,塞希图斯究竟在担忧什么呢?
他回忆着这段时间自己的生活,他并没有为了工作而忽略塞希图斯,而塞希图斯却显得不安。
“现在可以说了吗?”谢依用指骨敲了敲桌面,“我想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最好还能帮点忙,因为我觉得你的担忧与我有关。”
“不……”
“别对我说不。”
巫师稍稍挑起眉,“因为我觉得这和我们之间的关系有关,我不愿意我们之间的关系出现什么变动,告诉我,总比你在那里一个人默默地付出来得好。”
曾经,把心里的卑劣尽数说出来对塞希图斯并不是一件难事,他甚至还愿意身体力行的表现出他最糟糕的一面。然而现在,在谢依的面前,他却总想要完美无瑕,即使过去那段时间他已经暴露了太多的缺点。
“你这段时间在我面前表现的简直像个圣人。”
谢依在靠椅上坐下,“这很怪,你没必要这样做,你对我太好了,我让你不安了吗?”
他退了一步,开始自我检讨:“嗯,我最近因为工作忽略了你,让你不高兴了吗?或者是什么别的地方?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不。”塞希图斯否决道,谢依什么都没做错,“我自己的错……全是我的胡思乱想。”
“你知道,我对你的胡思乱想是很有兴趣的。”
塞希图斯权衡了一下,他并不想用搪塞的话语来草草带过这个问题,或许这是一个机会?
“……很可笑吧?”
塞希图斯将自己的担忧轻描淡写地说了出来,“不过,我真的为此担心,谢依,当我们的实力差距拉到一个无法弥补的水平时,谁能说得准究竟会发生什么呢?”
谢依略微沉默了一下。
塞希图斯的担忧很有道理,并且相当现实。
尽管谢依能够确定自己绝对不会因为这种原因疏远塞希图斯,他们之间的关系也不会有任何改变,但是光靠苍白的几句保证无法安抚塞希图斯。
“你的担心是不会发生的。”
谢依郑重地保证道,“你知道,”他慢慢地说:“我曾经在导师的帮助下自己构建了一个世界。”
“那个世界很小,还不到我们卧室的一半大,但是……”
他不知该如何形容了,便看着塞希图斯的眼睛:“你想去看看么?”
塞希图斯知道那是谢依珍重的秘密,他从导师的记忆中发现了这一点,谢依从来没有向他提起,他也从不窥探,他曾经窥到谢依曾经生活过的世界的一角,他的心脏急促有力地跳动着,“你愿意吗?”
“如果我不愿意,我是绝不会说出口的。”
谢依微笑着,心中原本还有的一丝犹疑也在塞希图斯那句“你愿意吗?”里消散了。
“我带你去。”
做好决定后,谢依牵着塞希图斯的手,展开了那张他珍而重之的羊皮纸。
羊皮纸上的字迹密密麻麻,对每一个物件的描述都极尽细致,他是个初学者,没办法轻描淡写的构建出他想象中的世界,细致的描绘是很有必要的。
“来,握着我的手。”
谢依将羊皮纸铺在桌面上,闭上眼睛感知空间规则,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