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十二的这天辰时, 太和殿的主殿里边安静极了。
拂冬守在门前,陈通达笑眯眯地端着托盘,“里头还静着呢?”
拂冬点点头, 压低了声音, “昨个两个小主子闹得晚,主子们过了子时才歇息的。”
今个正好休朝,陈通达也不讨嫌地进去催了, 宫人们安静地守在殿前。
没一会就见太和殿外头来了长长一串人, 是柳嬷嬷抱着小主子来了。
殿里, 罗汉床的床帐把里头遮得严严实实, 两人挨着躺在里边。
阿瑶枕在李淮修的肩上,半垂着眼睛,很轻地呼了口气。
李淮修一只手抚着她的脊背,低头亲亲她的面颊。
……
过了一会,一件揉皱了的肚兜团城一团扔到了床脚。
阿瑶粉白的面颊像是着了火,酡红的挨在李淮修的肩上。
外头有人很轻地敲了敲门,是拂冬压低的声音,“陛下,娘娘, 公主来了。”
阿瑶皱着脸拿额头撞了一下男人的肩膀,她身上还汗津津的, 这会有些不好意思, “你快起身去哄她,我还想睡会呢。”
昨个是龙凤胎的生辰, 宴会开在猎场里,她虽然没下去,但是也实打实地坐了一天, 腰酸背疼的,刚才又折腾了小半个时辰,这会子疲懒的很。
李淮修闭着眼睛,低头亲亲她的唇,很轻地嗯了一声。
男人穿上外裳,还没起身下床呢,大殿里的门就叫人推开了。
阿瑶皱了皱脸,心惊胆战地缩进了被窝里,只露出一张粉白的面颊,长长的睫毛覆在面上,开始装睡。
李淮修看她一会,闷闷地笑了一声,把她裹着被子抱到床里侧去。
一阵哒哒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床帐被掀起,一个小脑袋就冒了进来。
李昭今年刚过了五岁的生辰,正是粘人的时候。
她生得像母亲,现在是玉人一般的一团,小脸睡得红扑扑的还有些没缓过劲来,羞哒哒地蹲在床边,奶声奶气道:“要起来哦,爹爹娘亲要起来呀。”
她也才刚刚醒来,就惦记着主殿里的父母,巴巴地来了,头发还散着呢。
李淮修伸手揉揉她的脸,单手提着她坐在了床边,问她来做什么。
小小的人,脚都踩不到地,穿着罗袜的小脚一翘一翘的,语气甜甜的,很想往床上爬,要去看看娘亲,“昭昭来叫你们起床哦。”
李淮修还躺在床上,一只手搭在眼睛上,现在抵着小孩的背,叫她乖乖坐好,一边扯了扯被子,把阿瑶整个人都罩起来。
阿瑶羞得在被子里狠狠地打了他一下,李淮修很轻地呼了口气,闭着眼睛说谢谢昭昭,他们马上就起身。
李昭很害羞,低着头就有些不好意思,胳膊像是白乎乎的莲藕,脸颊红扑扑的,很像阿瑶。
李昭的哥哥李济早早就去了国子监,他出生就被立太子,是个很勤勉的孩子,往常都是在东宫叫老师来授课,从昨个开始,就能去国子监上学了。
今天李淮修还有个重要的事情,要给李昭同李济选伴读。
李淮修柔声想把李昭哄走,小人趴在床边捧着脸,脸颊肉乎乎的,一双黑乎乎的眸子一直往床上探,说,“我娘亲呢?”
李昭是个爱恨分明的小女孩,最爱吃的是牛乳皮子,最喜欢的人是娘亲,最崇拜的人是能抱着她举得很高的爹爹。
今天有了最讨厌的人,是早上把她拨醒,说她睡得想小猪一样的兄长,这会就要巴巴地找娘亲告状。
小女孩娇娇地告完了状,还要揉揉眼睛,说长兄叫自己睡得不好,她心情不好了。
李淮修许诺她吃些饴糖,又说过后要教训李济,她于是又欢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