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瑶最后也没能找到几本能打发时间的书,李淮修见她实在无事可做,想了想,就说要带她去宴会,有同龄的女孩一起说说话也是好的。
阿瑶在京城是就是各家宴会的常客,她生得漂亮又好相处,不少贵女都愿意同她处在一块。在这没事可做已经憋坏了,想着能出去透透气便心中雀跃,欢快地答应了,肉眼可见地打起了精神。
李淮修看得莞尔,也叫人露了口风出去,有心人立刻就开始筹备了。
马平纬不愧是个善于媚上的人,李淮修稍稍露出点态度,他第二天就把帖子送上了们。
李淮修拿着帖子,沉吟片刻,就叫来柳嬷嬷。
“绣娘都安置在哪了?”李淮修就着灯火擦剑,男人垂眸专注地看着手里的剑,用干净的布巾沿着刀锋擦。他手指修长,指节分明,长睫在脸上投下一道阴影,不像是握着一把煞气外泄的长剑,倒像是握着什么高雅的乐器。
柳嬷嬷进了城以后,第一时间就把妇孺老小安排好了,略微思索便答了出来,“绣娘皆住在城西,那里正好有个废弃的布坊,姑娘们也有事可做。”
“去找些阿瑶喜欢的料子,给她做些新衣裳吧。”李淮修没养过这样大的女孩,只觉得这般年纪,出门宴会想必是想穿新衣裳的,阿瑶生得好,李淮修也喜欢看她漂亮欢快的模样。
柳嬷嬷闻言,有些奇怪地看着李淮修,“姑娘刚来庄子上的时候,主子就叫绣房给小娘子做些衣裳,那料子实打实的一箱,做到今日还未做完呢。”
阿瑶生得又美,柳嬷嬷也喜欢打扮她,日日给她穿得新衣裳,就这样绣房里都还有一批料子在赶工。
李淮修愣了愣,他把剑插回剑鞘,面上没什么表情。仔细一想确实还没一个月,可他总觉得已经是很久以前做的了。大概是以前见阿瑶委屈惯了,他无力的时候占多数,现在有了机会,总想对她再好些。
烛光噼啪炸了一下,李淮修淡淡道:“那就添些首饰,从库房里挑些女孩喜欢的。”
柳嬷嬷点头应下,见李淮修将剑重新挂在书桌后边,柳嬷嬷有些犹豫道:“主子,冯姑娘在这也待了几天了,明日若是出门交际,也得有个名头。”
李淮修把人不明不白地养在院子里,不往外漏还好,要是漏了风声,免不得叫人说闲话。时人注重女子名节,于冯姑娘而言无甚好处。
“阿瑶是我妹妹,自然就是以我妹妹的身份出席。”李淮修也想过这个问题,他知道柳嬷嬷总有些别的想法,但并不放在心上。
他儿时就把阿瑶当亲妹妹,小小的人牵着他的手,仰着头巴巴地望着他的时候,满是信赖和依恋,李淮修只要一想起来,心就为她柔软。
现在自然也是,她不想回冯家,他就再给她一个家,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他总会护着她的。
柳嬷嬷听得暗自苦笑,只得点头退下。
·
阿瑶虽没找到自己爱看的书,但是还是被李淮修塞了几本策论和诗集,男人嘱咐,要叫李戾背得滚瓜烂熟。李戾若是不肯背,就叫阿瑶再来告状,阿瑶欣然应允。
李戾见了李淮修便跟见了猫的老鼠,见阿瑶扯了李淮修这面大旗,只得怏怏地去背书了,柳嬷嬷则着手给阿瑶打扮起来。
这院子里原本有两个丫鬟,分别叫珠云和卷碧,只是两人行事畏缩,不太带的出手,只有卷碧还勉强看得入眼,柳嬷嬷便叫她在房中伺候起来,学着如何伺候人,但是平日里多是自己照料阿瑶。
这小城宴会罢了,阿瑶自己连宫宴都参加过,一个渝城也并不当回事。可是不知道是戳到柳嬷嬷哪根神经了,柳嬷嬷到比她本人都紧张。
“这贵女嫁人以前啊,面子一半是靠父兄,另一半就是靠自己了。”柳嬷嬷给她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