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到了,李淮修在书房里练字。
这边气候比京城凉快一些,可是到了太阳最烈的时候免不了还是有些热。
李淮修把衣袖卷到肘弯,手臂的线条流畅漂亮,握住紫毫笔俯身在书桌上写写画画。李戾进门的时候,门口的两个守卫的拦不住他,只好苦着脸和他一块进来了。
“淮弟,你快来,她要死了!”李戾凑到他桌子跟前,气都没喘匀就急急道。
李淮修不看他,英隽的面庞上面无表情,“你怎么不敲门,就这么进来了?”
李戾见他没有要去的意思,不由绕着他转圈,唉声叹气道:“因为我着急。”
李淮修被他绕烦了,把笔放下,语气凉凉的,“先出去敲门,再说其他的。”
李戾生得人高马大,个子几乎有两米高,被李淮修冷冷地看着,也不由缩了缩脖子。
他气呼呼地走到院子外面,两个守卫忙不迭的也跟着他一起,见他冲出去把门关上,又轮着两个大拳头,把门锤得震天响。两个守卫的看得胆战心惊,扬声道:“主子,李戾求见!”
听到屋子里传来一声不咸不淡的‘准’以后,两人连忙开了门,将李戾放了进去。
李淮修拿起画笔重新写起来,李戾候在一旁看了半天,是一个字也不认识,反而把自己看得头晕眼花,气也弱了,不由小声道:“淮弟你好了?快和我去救救她。”
“救谁?”李淮修还以为他又和拿个士兵打了架,把人家打伤了,李戾天生神力,不带武器没几个人是他的对手,“你该给他请大夫,叫我有什么用?”
李戾哀愁道:“是那个姑娘,把我的烧鸡打坏了,自己哭个不停。”
“我可真受不了这哭哭啼啼的。”
李淮修手上动作一顿,好不容易才正眼瞧他,“你打了哪个姑娘?”
“我没有打她,是她打……”李戾的辩解在李淮修黑沉沉的眼神下越说越慢,最后含糊道:“那个像娃娃的。”
李淮修又把笔放下,“你去招她做什么?”
“我想和她玩。”李戾还有些害羞,“她好看。”李戾的面上都能看出一丝红晕。
李淮修闻言笑了一声,“周元不够你玩得吗?”两个人一向孟不离焦焦不离孟,满庄子蹿着玩。
李戾还是摇头,“她好看,我情愿和她玩。”
还有些羞怯道:“唉,我还想娶她,就是哭哭啼啼的我害怕。”
李淮修勾了勾唇,不知想到了什么,“人家有未婚夫的,青梅竹马长大的。”
“你知道青梅竹马是什么意思吗?”
李戾摇头,李淮修就不说话了,窗外只有连续不断的蝉鸣声。
过了半晌,李淮修才淡淡道:“带我去看看她。”
“要是我也医不好,就把你扔到后山喂猴子。”
李戾吓得面色煞白,又见李淮修带上了面具,立马像只兔子一样贴着墙走,挨都不敢挨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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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戾走后,阿瑶蹲在墙角哭得伤心,只觉得自己以前在家中时,虽然祖母同她不亲近,可是好歹还有几个一同长大的丫鬟,衣食住行也不缺,时不时还能出门访友,从未觉得日子难熬。
谁知道一转眼的功夫,她就成了俘虏,还在这匪窝里不知道要呆多久。就算真的回去了,名声怕是也坏了,元帝还要强娶她,不等冯家人用毒酒毒死她,元帝就要折磨死她。
阿瑶想找个帕子出来擦擦眼泪,谁知道身上多的一片衣角都没有,只能拿裙摆擦了擦脸,裙子上也都是灰尘,她是越擦越伤心。
这时,门突然又被人推开了,阿瑶抬头一看,是冯清雅小心翼翼的摸进来了。
阿瑶皱眉,冷冷地看着她,“你来做什么!”
冯清雅见她蹲在地上,衣裳也还算完好,一时不能确定心中的猜想,不由在屋里乱看起来,“刚才谁来你房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