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宰治的对面坐下,沢田纲吉双手放在桌面上十指交缠在一起,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终于做足了心里准备,他抬起头直视着这位港口黑手党的首领。
“依照承诺,您该释放相原老师了,太宰先生。”
太宰治却不以为然道:“您误会了,十代,相原老师只是在我这里做客而已,随时可以离开的。”
“我们可是...要好的‘朋友’啊,我怎么可能会对他下手呢。”说罢便朝着相原清露出一个微笑,“是吧,相原老师。”
见状,相原清只是轻笑了一声,并未多做回应。
“欸——?!可...可是...那封信?!”这出乎意料之外的发展让沢田纲吉有些手足无措——那封信明明就充满了威胁的意味。
“抱歉,可能是我的用词有些不当让你误会了,但那封信想要表达的完全只是字面上的意思。”
“只是告诉您相原老师会在港/黑留一段时间而已,让您安心。”
让人...安心?
现任首领的话让沢田纲吉忍不住吐槽:‘你那样写正常人看了都会觉得绝对是威胁吧!是威胁吧!’虽然这句话他只放在心里并没有说出来,但他的表情已经把内心的想法暴露无遗。
最终,少年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因为并未察觉到危险,一直紧绷着的身体也彻底放松,脸上挂着一副庆幸的表情。
“总之...太好了。”所有人都安然无恙。如果这位首领一开始就只是想逗弄他,那么中原先生的手下留情也得到了解释。
在一般情况下,被人捉弄,被比喻成小狗这样轻慢的对待会让人十分愤怒,脾气差一点的甚至会大打出手。但沢田纲吉不同,在他短暂的十四年人生里周围人的冷嘲热讽是常态,因此在一开始被平等的对待时才会感到无所适从,甚至想要逃离。
只要相原清和同伴们安然无恙,太宰治的恶作剧对他而言就不痛不痒,完全没有感受到冒犯。
狱寺隼人却为他唯一承认的首领愤愤不平,在他看来,港口黑手党的现任首领态度十分恶劣,他的十代目没有得到该有的尊重。
他的首领却将已经在爆发边缘的他拉住了。
“没事的,狱寺。”
少年眨了一下棕色的圆眼睛看着狱寺隼人,微笑道:“大家都没有受伤,这样就够了。”
“十代目...”
狱寺隼人只是怔愣的呢喃着这个从心底认同的称呼,什么话都说不出了——他仿佛在沢田纲吉的眼中看到了可以包容一切的天空。
这个人的软肋从来不是他自己,而是身边这一群被他视为同伴的人。
狱寺隼人就这样被安抚下来了,沢田纲吉正想松一口气,却听到山本武爽朗的笑声从耳畔响起。
“原来太宰先生和相原老师是朋友吗?”黑发少年单手放在后脑勺上,脸上满是笑意,眉眼弯弯,浑身上下散发着少年独有的朝气。
说完这句话后,他将手放下,睁开黑色的眼睛与现任首领四目相对,嘴角却一直翘着没有放下。
他说:“但是...”
‘这...这个转折...’一直观察着山本武的沢田纲吉只觉得汗毛直竖,总觉得对方会说出什么让局面变得很可怕的话,却来不及阻止。
微笑着,少年纯黑色的眼睛仿佛带上了刀剑出鞘时的锋利,直指立在对面的敌人。
“总觉得,太宰先生一直是一个人呢,和相原老师交朋友什么的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就这样天然的,用着轻松的语气说出了如利剑一般可以穿透人心的话。
......
港/黑大楼一楼的正门外
云雀恭弥的身上伤痕累累,黑色的眼睛却灼灼生辉,里面仿佛有火焰在燃烧,永不枯竭的战意是燃料。
“什么啊...就这点本事吗?人虎。”
温热的血液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