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他使劲揉了揉眉心。眼前一阵发黑,这些天他笑笑到脸抽筋,还不能不笑。喝酒喝到吐,吐到爬不起来。那些老头子就是不肯松口。
他知道他做的事都是徒劳,但不做,就是认输。
心里憋着一团乱糟糟无处发泄的火,开口声音带着情绪。他不能让闵灯看到自己这面,偏头看向车窗外。
车窗外漆黑一片,连庞大的车灯都透不开那层压在地表黑雾,他算是走到头了 。
手腕被扯住,冰凉指尖按压在太阳穴上。
霍疏惊讶偏头。
“你别这样捏眉心。”闵灯蹙眉,“这样没用的,你这两天能睡就多睡会儿,我可以让章丘和我一起回去……你状态……”
闵灯顿着,耳尖爬上了嫣红,声音很低,“你状态好了……再来接我吧……”
车窗上沾了一个白色小点,没等霍疏仔细去看,无数白点落了下来。
“下雪了啊……”闵灯说。
霍疏点头,推开车门,牵着他下了车。
两人抬头看,整个漆黑如墨盘的夜空里,纷纷扬扬飘忽细小又轻快的雪花。
落在脸上一瞬间冰凉,霍疏叹了一口气,低头弯腰把人抱住了。
闵灯僵硬着没动,他能看出霍疏这几天的不对劲。他不知道霍疏发生了什么事,也无从安慰。
想了想,有些迟疑的抬起手,拍了拍霍疏的后背。
霍疏没说话,头轻轻在他脖颈间蹭了蹭。
雪花大了,路灯暗了。两人并肩走进了楼道。
“晚安。”霍疏伸手拂去了闵灯肩上的雪花。
“……晚安。”闵灯说完,犹豫又开口,“我不知道你怎么了,但你别太着急,……你……你多睡一会儿吧。”
“好。”霍疏轻笑点头。
霍疏回去的半夜发起了烧,在昼夜颠倒、三餐不定、心力交瘁的第七天,他终于自己折腾到筋疲力尽的睡着了。
中途醒了一次,吃了一片退烧药他又重新倒下了。
第二天一早,霍疏想着闵灯等会儿会来,强迫自己爬了起来。
洗脸,刷牙,还不忘刮了个胡子。
西装一穿,领带一打,他还是那个霍老板。
收拾好从卧室出来,被扔在沙发地毯上的手机突然响起。
电话接通的瞬间,脚绊在沙发脚,换平常也不过就是一个踉跄。
霍疏却直挺挺跪了下去,头磕在了地上。耳边一阵嗡鸣,他却听到了闵灯的声音。
“……霍疏?”闵灯听着电话那边传来的沉闷响声。像是人倒在了地上。
等了一会那边久久没传过来声音。
“霍疏?”闵灯又喊。
“……嗯?怎么了。”霍疏说话了。
“你怎么了?”闵灯
“没事,刚刚手机突然掉在地上。”霍疏轻笑着说,“怎么给我打电话了?”
“……那个。”闵灯为难的看了一眼身边的章丘 。
他总觉得霍疏有些不对劲。
“说啊,请个假都这么难吗?”章丘斜眼看他。
“我……我今天早上可能要请假。”闵灯说的艰难,“有点事情。”
“可以啊。”霍疏说,“注意安全。”
“嗯……”闵灯蹙眉想了想又问,“你刚刚……真的没事吗?”
“担心我啊?”霍疏笑出声,“那你这个假我不批了,过来给我做早餐了再走吧。”
“……也行,那我——”
“我等会儿就去上班了,你有事情赶紧去做。”霍疏打断他,“我这边还有事情,先挂了。”
闵灯还想说什么,电话那头已经挂断。
“请完假了?”章丘斜眼看他,“这工作你赶紧给我给辞了,别和他搅和在一起。”
闵灯蹙眉沉默着。
“行了,我妈今天给你做了香酥芋头丸。”章丘把安全帽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