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
嬴政的思绪才回转过来,身子也从微微的颤抖之中恢复了镇定,而后便将目光投向在场众臣。
而感受到嬴政目光的众人,身子皆是控制不住的微微颤抖了一下,他们感觉,现在的陛下与之前的陛下已经有所不同,但哪里不同,他们却是说不上来。
而嬴政声音也是在殿中响起:“诸位爱卿,你们以为烨儿之言如何?”
此话一出,首当其冲,不敢置信的便是冯去疾,他看着嬴政满是笑意的脸,嘴巴不由张大起来。
这……
怎么回事?
陛下,你难道不追究他谋逆之言的罪过吗?
百官也是齐齐一怔,有些不敢相信嬴政之言,陛下,他可是说出了谋逆之言啊!
众臣陷入呆滞,李斯却是急忙回应,他本就是贫寒出身,在赢烨出声的瞬间,他就知道赢烨想干什么。
无非是想将劣钱全部淘汰,毕竟,赢烨小金库缩水一千多斤铜的事情可瞒不住和墨烽交好的他。
只是没想到赢烨动作这么快!
而想将此策推行天下,首先就得把那些与制钱绑在一起的勋贵得罪,而得罪勋贵便是得罪朝堂官员。
但推行就得官员点头,这样便成了僵局!
现在,就需要一个内部的破局点,李斯很愿意当这个破局点。
尽管他手下也有制钱之庄,但对他来说,却是无关紧要,损失了就损失了。
只要将赢烨之策推广,让全天下勋贵损失,让百姓得利,那他的几个制钱之庄的损失,就很值得。
并且,他不认为赢烨的话,有什么问题?
国朝,本就是如此!
“启禀陛下,老臣认为七公子之言甚有道理,尤其水可载舟亦可覆舟之言,真是让老臣发人深省!”
李斯一开口,就引得周边群臣怒目而视。
而李斯却是神色淡然,脸上没有丝毫波动。
嬴政坐在高台之上也是兴奋的一拍大腿,笑道:“李相之见,与朕倒是颇为一致!”
随即大手一挥,声音陡然变得凌厉:“既如此,李斯留下,其余之人便回去吧!”
“陛下,我……”
冯去疾刚要见风使舵开口,却是对上嬴政凌厉的眼神,顿时一缩脖子,连忙退了出去。
而随着大殿之门对他们关闭,门外众官皆是知道,此事怕是已经定了。
且陛下也不打算他们这些与豪绅勋贵关系颇近的官员掺和其中。
“冯相,怎么办?”
正后悔刚才没有跟上的冯去疾,听见这话,瞥了一眼问话之人,没好气的一甩衣袖:“能如何?静观其变!”
“陛下之令,你敢违抗?”
……
大殿之中,随着人员走的干净,只留下三人之时。
嬴政刚刚满是凌厉之色的身子也是微微放松了下来,目光也是投向了嬴烨。
“烨儿,此事非做不可吗?”
看着目光之中满是忧色的嬴政,赢烨不由的也是叹了口气。
他知道,嬴政在担心什么,这件事说白了就是要将大秦的地翻个底朝天,得罪的全是勋贵,说不担心那是不可能的!
但此事,确实已经到了不能不做的地步。
当即拱手道:“父皇,此事非孩儿不通人情世故,而是此事非做不可!”
“就父皇你交给孩儿的五千斤铜,其中便有三成乃是劣铜,这还是国库之中,若是民间,我估计可能已经有了一半以上!”
“而这些钱,都是稍微受点撞击一碰即碎,不堪使用,也无人收之,由此可见,这些制钱之人贪婪到何等程度!”
“而这时间,也才短短的三年,若不管不问,不出几年,大秦遍地便是劣质之铜!”
“再结合我之前所言,百姓乃是相信我们方才为我们领导,而我们若是放任劣铜流通,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