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袭怜也被挂了起来,这是苏瓷儿万万没想到的。
并未见血,她的计划失败了。最糟糕的是,花袭怜挂得离她有点近。
苏瓷儿:……
苏瓷儿怕花袭怜往她脸上吐口水,就问蜘蛛女能不能把他挂远点。
蜘蛛女却表示花袭怜挂的那个地方是风水宝地,融出来的脑袋特别好看,不能换。
苏瓷儿:……真的,她都感觉到脸上热乎乎的,马上就能被人咬下去一块肉的那种热。
其实并没有那么近,可苏瓷儿还是觉得极其不安,尤其是少年阴沉沉盯着她的视线,让苏瓷儿感觉自己就是那罪无可赦的恶人。
如果她告诉他自己是有计划的,他会相信吗?
当然不会,花袭怜又不傻,不仅不傻,他还很聪明。
“大师姐何必如此呢?我若逃出去了,搬来救兵,指不定大师姐还能留下一条命。”
两人面对面挂着,花袭怜说话的时候有气息喷洒出来,轻轻抚过苏瓷儿的面颊。
苏瓷儿闭上眼,从眼睫到鼻尖都热乎乎的。
花袭怜看着少女这张冰冷如霜的脸,掩在蜘蛛蛹里的双手缓慢紧握成拳。
他的视线从上往下,从少女瘦削的下颌到紧闭的红唇,小巧白皙的鼻翼到纤细淡漠的眸。
此刻,那双眸闭着,更衬得这张脸冷酷无情,仿佛天下任何事情都无法让其动容。她就是冬日里最冷的那块冰,结在寒潭底下,就算是夏日到了,都融不到她那里去。
少女柔软细腻的肌肤近在咫尺,花袭怜却恨不能狠狠咬上去。
“看到百日草了吗?”少女突然开口。
花袭怜的眸中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来。
如今处境,她居然还念着那株百日草。
少年似有负气,道:“没有。”
苏瓷儿叹息一声,连男主这种bug级别的存在都没有偶遇到百日草,像她这种炮灰背景板要怎么找呀?
啊不对,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怎么从这个蜘蛛蛹里面脱身。
按照设定,男女主被抓无望的时候,一般都会有天降救兵出现……所以神兵在哪呢?
苏瓷儿旋转一百八十度,查看四周,毛都没有。
她继续百无聊赖,最后将视线落到石桌上的那盏油灯上。
按理来说,蜘蛛丝怕火,这间洞穴内就不应该出现烛火一类的东西,可蜘蛛女不仅点了油灯,还怕油灯黯淡下去,亲自拿了一个铜制小壶,往灯里添油。
油灯的光瞬时亮了一大圈,照得苏瓷儿又闭了闭眼。
蜘蛛女添完灯油,走到梳妆台前,弯腰从抽屉里宝贝地取出一本书来,然后小心翼翼地翻开,人模蜘样的扮才女,高声吟唱道:
“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隔座送钩春酒暖,分曹射覆蜡灯红。
嗟余听鼓应官去,走马兰台类转蓬。”
吟唱完,蜘蛛女突然抬头看向花袭怜,脸上的三双眼睛紧紧盯着他,然后露出一个极其诡异的笑容。
太难听了!大半夜扰民啊!
苏瓷儿并没有看到蜘蛛女的笑,只觉得她的声音刺耳极了,就像是指甲挠过黑板的声音,尖锐又恶心。
可能是夜太深,也可能是很久都没有跟人说话了,蜘蛛女突然有了倾诉的欲望。
她问花袭怜,“你生了这张脸,一定过的很开心吧?”
花袭怜沉默不言,脸上露出几分讥诮。
蜘蛛女其实也不必他回答,继续满怀憧憬道:“我研究过你们人的脸,像你这样的,檀郎一定会喜欢的。”
苏瓷儿从花袭怜后面晃悠过去,问,“檀郎是谁?”
蜘蛛女的眸子快速闪动,她略激动道:“是我的相公!这些东西,还有这件嫁衣!都是他送给我的。”蜘蛛女抬手指向石室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