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挽翎摘下人.皮面具, 牵着琼琚跪地:“罪臣白挽翎不敢欺瞒王爷。三年前父母双亡, 臣奉女帝君令,进宫成为宫廷乐师,家父临终有言,女帝天威, 不可冒犯,白族已犯大罪,不可再污女帝眼。故此戴上面具。三年后,罪臣犯有耳疾, 女帝命臣回家休养,被穆大人知晓臣欺君, 故此逃亡边城。”
他所言跟云王爷查到的别无二样。云王爷被心腹蒙蔽多年,一朝被蛇咬, 十年怕草绳, 现在听闻白挽翎肯跟他坦白, 心里舒服了很多。
至于他话中的“不可污女帝眼”, 他幼年就跟在女帝身边,对她的喜好品性十分了解。看着白挽翎那张俊美的真面目,比女帝宠爱的众多男宠都出色。
她脑袋会动邪念很正常。
云王爷是个男人, 初来边城没少因为容貌俊美被瞎了狗眼的兵痞子调戏, 虽然后来都收拾了他们, 可心地还是愤愤不平。
作为一个男人,有一张出色的脸有时也很烦闷。他完全能体会白挽翎的痛苦,抿下一口茶, 状似不在意问:“那你如何知道军中细作,又如何知道本王的属下给本王递上毒酒呢?”
——“本王知道天下奇人异事多,也以为你就是这样的人,天赋厉害,能掐指一算,知道点什么也正常。可你是羌都的聋子琴师,本王不问你为什么不聋了,就问你为什么能知道别人的所想所行,这点不难回答吧。”
白挽翎早想好了理由,神态更加恭敬:“罪臣曾经学过唇语,能根据一个人的神态判断出这个人的心理。之前侥幸几次猜得成功,后来那些心术不正者,见到罪臣自然害怕。一害怕就露馅了。”
云王爷一时半会拿不准他说真还是说假,但这个人自从来了云王府,不但给他递上贪官污吏的罪证,还救了他一命。
于他有恩,云王爷怎么也该报答。
“女帝心宽,不会再计较你戴面具的事情。”云王爷知道女帝虽然喜欢男色,可并不会强迫谁,而且年纪也大了,某些方面也会力不从心,近年来已经少纳了许多男妃。白挽翎好看是好看,可他有家室,又是白家人。
云王爷有信心说服女帝不在计较这件事。
——“你救了我,欺君之罪免了,就当还你个恩情。”
要是欺君这件事能被压下,白挽翎就无需和媳妇东躲西藏了,顿时大喜过望:“臣多谢云王爷。”
白挽翎的坦诚让云王爷放下对他的戒心,他在边城的日子更加好过。新城主王薄更是把他当神仙拜,对自己招了个活神仙进云王府,觉得自己十分机智,不然别说城主,就算副城主,恐怕也没他份。
他的妻子更加感激活神仙夫妻,在自己最喜欢的珠宝中挑了几样名贵的往云王府中送。王薄知道后,恨恨的拍了拍脑袋瓜:“还是夫人聪明,白先生是个男子,我们不懂他的喜好,可他夫人肯定喜欢珠宝绫罗。”
哪家的婆娘不臭美。
王薄又让管家去库房挑了几样好东西出来。他夫人王氏拦住他:“你瞎冲动什么,我送的那些东西可是从我嫁妆里挑的,特别好。要是白夫人喜欢,肯定会约我出来饮茶聊天。女人的话题那是多得很,你要是再送,也得等她约我出来再送。”
王薄尴尬一笑:“还是媳妇有理,不过她要是不约你咋办?”
在他的印象中,白夫人是个漂亮的小娘子,穿得华贵,长得美艳。跟他家这只皮肤黝黑的母老虎天差地别。
俗话说得好,人以类聚,物以群分。白夫人是个大美人,当然只跟美人在一块儿,他媳妇顶多算个人,要是眼神差的,说不定把她当成个物品。
砖头跟鲜花,能有话说么。
“你懂个屁呀?”王氏冷冷看了他一眼:“女人的心只有女人才懂。”
王薄很想回嘴他家母老虎“你是女人么”,但他要是回嘴了,他小心眼的母老虎肯定拿棒子追他三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