琚是这样的安排:“小姐不带我一起嫁去白家么?”
琼琚往她发髻上插了根银簪:“只要你好好伺候我娘,我就把卖身契还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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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到来,鸡鸟啼叫,鞭炮声响彻大街,两顶轿子同时停在尚书府大门前等着迎接新娘子。
羌萧然今日一身大红喜服,头戴玉冠,把他那张风度翩翩的脸衬得更加俊美,反观另外一个新郎,面容普通,坐在白马上,两根手指握住缰绳,时不时抖几下,显然很紧张。
纨绔不屑哼了哼:“白兄别来无恙吧。”
半晌没有人回答,纨绔面色尴尬,这才想起女帝最喜欢的宫廷乐师已经是个聋子,如今保留了他的官位,无非是要羞辱他们白家,顿时把腰板挺得更加直。
“去催催新娘子怎么还没来。”
来不来倒是无所谓,他只是不想比聋子晚一步接到新娘。要知道,他娶的可是尚书府的真千金,聋子要娶的是假千金。
碧和园中,丫头婆子忙碌得很,寂珠头顶已经戴上凤冠,可她心神依然有些不宁。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她嫁给战神太过顺利,她就不信琼琚舍得就这么把战神拱手让给她。
眉头蹙着,连丫鬟催促她出门上花轿也没听到。
窗棂外传来几声鸟啼,让寂珠不安的心忽然就安了下来。周围的丫头婆子脑袋一阵昏眩,连她的头也有些昏眩。
朦胧中,她看到一身大红嫁衣出现在她面前,嫁衣的比翼凤凰如她的嫁衣般,一模一样,额头凤冠的宝石也是一模一样。
她被一个女人轻轻松松提了起来,脑袋虽然还是有些晕,可她看见那个人把她的红头盖拿起戴到自己头上。
门外熙熙攘攘的叫声传来,寂珠恢复了力气,推开琼琚,奔向来人:“母亲,救我。”穆尚书面容微黑,一双眸子如虎眼瞪圆,看向琼琚像是要吃了她。
媒婆在屋外催促:“新郎官来接新娘子咯。”
穆尚书压下怒火,嘴角勾出一抹冷笑:“还愣着干什么,请琚琚上花轿子。”横竖不是她的亲生闺女,嫁个聋子给她闺女铺路,就当没白养她十几年。
仆从知道琼琚的厉害,不敢靠得太近,就这么围着她。琼琚把红头盖扔到寂珠身上,咬牙切齿:“该是我的人,永远都是我的。”
她越过众人,徒步走出大门。因红头盖都没有,她能看到骑在白马上的白挽翎,虽然他带了一张面具,可气质依然出尘。
“相公,你真好看。”
白挽翎虽听不到新娘在说什么,可他见到新娘穿着不成体统,面容僵硬。本略显吵杂的大街顿时静悄悄的。他们听到什么了,徒步走出尚书府的新娘子还没拜堂就称呼未来夫婿做相公。
还夸他好看。
果然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琼琚不管别人怎么想,走进轿子,脱了外面的喜服,露出白挽翎给她绣的那一身。她觉得这身喜服怎么看怎么好看。
不愧是她相公亲手绣的。
吹吹打打的喧闹一路延伸到白府,花轿落地。白挽翎下马,等新娘子出来就给她头顶铺了一块红布,牵着她的手走进大厅。
白家破败,女帝不喜,宣贵之家不敢与之为伍。白家曾经是宣贵之家,因此不与平民百姓为伍,故此今日白挽翎娶媳妇的时候,满室观礼的人只有白族人。
喜婆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拜堂咯,拜堂咯,新娘子回家咯!”她正准备高喊一拜天地,忽然一个大嗓门吼了一句,压过喜婆的声音:“慢着。”
琼琚听这声音耳熟,可不知在哪听过,眉头微蹙。那人继续说:“白家虽然破败,可那也是大族,怎么能让一个聋子当家作主。”不少附和他的人纷纷喊是,都想趁白挽翎耳疾没好,把白家大宅给抢过来。
琼琚掀开红头盖,露出一张倾国倾城的美丽脸庞。宾客纷纷噤声,他们就没见过这么漂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