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上无形的耳朵耷拉下来:“……她没让我说。”
为此,他还撒了个谎。
“她不让你说你就不说了?”追命跳起来,义正言辞:“我知道你跟她关系好,但也不能一句话就把你收买了啊。”
小师弟冷血低着头,乖巧地听着师兄的训诫,可谁知他下一句却是:“这要是我……”
“起码得两坛好酒!”说完,追命还咂咂嘴,似乎都尝到酒味儿了。
冷血:“???”
小师弟抬头,与常人有异的碧绿眼眸,天真而疑惑。
“……追命!”无情喝他一声,拿出他大师兄的威严镇压。
“嗯……地瓜挺好吃。”追命选择性遗忘刚才说的话,表示自己只是一名无辜的围观人员。
无情:“……”
大师兄的眉头跳了又跳,伸手按了按眉心,无奈嘱咐更听话的那个:“冷血,以后你少跟他一起做任务。”
——否则,迟早被他带歪。
……
再观这一头。
其实侍卫长说得很有道理,因为凌秀才到河间府。
小系统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问自家悠闲的宿主:【秀儿……我们是不是有点慢了呀?】
“有吗?”凌秀挑眉。她可是连夜就出了京城一带了,现在还没和眼。
见秀儿不慌不忙,小系统道出祂的担忧:【要是有人追上来可怎么办呀?】
闻言,凌秀笃定一笑:“不会。”
她那个大哥,虽看似严苛不近人情,但意外地护犊子。再加上从小就惯着自己的太子哥哥,他们俩是不会让她回去面对神侯那慎人的微笑的。
这会儿已近午时,温热的日辉洒到人身上暖洋洋的。下意识一放松心神,一夜赶路的疲惫和困意便涌了上来。
“老丈。”凌秀下了马,拦住一位守着糖画摊的老人家,礼貌问道:“请问,城中客栈在何处?”
这位老手艺人年纪不小,眼睛也利。见凌秀虽年纪轻轻,手里却是牵着一匹骏马。穿着虽然简便,但仔细一看浑身上下无一不精。
“顺着这条街直走,再右拐去另一条大道。街道正中便是城里头最好的酒楼了。既能吃饭,后头的小院儿又能住人。不少达官贵人江湖豪客都在那里下榻。”
“多谢老丈。”凌秀从荷包里头掏出块碎银放在上头,随手拿了个栩栩如生的糖人,头也不回地走了。
“哎!小客官!”老丈喊她:“还未找零呢!”
凌秀摆了摆手,留给人家一个背影。
老丈目送她远去,视线在那握剑的右手停了停,又瞅瞅她的鞋面,眼底不由得划过一抹赞叹。
他慢悠悠地坐回去,连续大半天都没画好的长龙终于成型,插在了摊子的正中。不一会儿,一位高大壮实的老妪赶过来,一把薅住老丈的胡子,把人拽了出来:“你这老头儿!还在这儿摆摊,快跟我回家!媳妇说要接咱们回江南了!”
“哎呦呦,你轻些!”老丈顺着她的力道走了,糖画摊儿也不要了,倒是那枚碎银子被他宝贝似的踹进了袖子。
“那谁啊?摊子都不要了就往家跑?”
“不知道,没见过。”
“昨天刚来的。摊子是李家租的,兴许是城外的就着年底赚点银钱。”
“那怎么跑了?”
“你没听见?人家说儿媳要接他们去江南享福呢!”
被摊主们议论的正主进了小巷,面色归于平静。
老妪一把拽下老头的假胡子,问:“可见着小主子了?”
“见着了。”老头儿点头:“气息绵长有力,鞋不沾尘。不仅内力上佳,轻功怕是比我要好。”
“这么神?”老妪瞪眼,“小主子才不过豆蔻之年。”
“老主子也不是都五十了才学武,后来我们谁打得过了?”老头儿一翻白眼。“收拾收拾,下午就回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