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文。
兜兜转转,又到了此人这里。
荣音拧起秀眉,为什么那位波文先生每当在她的世界消失之后,又会以新的面貌出现,总能不断地给她带来“惊喜”。
“波文到底是什么人?”
乔雅脸色沉静,微微摇头,“此人身份多变,从事的勾当也多。我和他之间联系不多,只知道他在德军和日方当中都挂着军职,手中的权利可大可小,我猜,他也应该是细作出身,还不只是一层身份,而是穿梭在多个国家之间,从中谋取利益,总之不容小觑。”
她提醒荣音,“波文对中国可谓野心勃勃,对你和少帅更是虎视眈眈,他可什么都做的出来,你们一定要小心。”
荣音听着乔雅的话,不禁问她,“你跟我说这么多,就不怕我出卖你,惹祸上身吗?”
乔雅笑了,“一来你不是那样的人,能被我家爷当成朋友的人,人品和能力我都信得过;二来,我卖个乖,也是想求个庇护。”
荣音眉梢一挑,“你想让我保护你?”
“不,你保不住我。”
乔雅神色幽微,眼底沉然,“我选择的本就是一条死路,也知道等待我的结局会是什么,除了我自己,没有人保护得了我。我死不足惜,可我不能拿王爷的命和这一大家子的性命开玩笑。小时候娘教我,投之以桃报之以李,他们给了我不可多得的温暖,我又怎么能够给他们带来灾难呢?夫人,乔雅这一生没求过什么人,如今我求你一回,惊雷计划我会想方设法地帮你,但你也要答应我,保住王府。”
她并没有跪下来,甚至没有流泪哭泣,可眼底的恳求之色那么明显,仿佛荣音是她唯一能够抓住的救命稻草。
荣音静默半响,淡淡道:“你既说了投之以桃报之以李,那么你帮我,我自然也会帮你。”
乔雅放心地笑了,她就知道,她没有找错人。
……
荣音全须全尾地从荣亲王府出来,阿力等人都跟着松了一口气。
“您可算是出来了,不然司令都要杀人了。”
荣音疑惑地看着阿力,“杀谁?”
上了车,阿力才悄悄告诉荣音,段寒霆知道她肯定要走这一趟,不放心她的安危,强行把醇郡王“请”到了军营,另外荣亲王府里里外外都被他的人包围了,如果荣音真的有什么闪失,他肯定要让整个荣亲王府来陪葬!一个都逃不过。
荣音听得瞠目结舌,段寒霆现在都这么任性了吗?
竟然还敢绑架王爷了……
“那、那醇郡王现在在哪里?”
阿力道:“当然还在军营啊。”
荣音瞬间炸毛了,一巴掌拍在阿力的脖子后面,“那你还在这不紧不慢的,赶紧送我去军营!”
上梁不正下梁歪,这兄弟俩没一个靠谱的,干的这叫什么事啊!
荣音火急火燎赶到军营,段寒霆正在帐子里优哉游哉地跟醇郡王下棋,一边下棋一边喝茶,那叫一个气定神闲。
“段寒霆!”荣音这个气,当即河东狮吼了一声。
段寒霆一口茶喷的干干净净。
对面的载正差点被喷,往后仰了仰身子,一脸嫌弃地拍了拍溅到身上的水,看了一眼棋盘:“得,今天这局就到这儿了。”
段寒霆现在还哪里顾得上什么棋盘,见荣音来了,颇为狗腿地凑了上去,堆着一脸笑,“你怎么来了?”
“废话,你都把人拐到这儿了,我能不来吗?”
荣音恨得特想踹他一脚,又顾虑着在外人面前,还是给他留了面子,只是狠狠瞪了他一眼。
她将他拨到一边,对载正颔首道歉,“对不起啊正哥,让您受惊了。”
载正盘着腿坐在毡垫上,没有半点狼狈,仿佛他不是人质,而是特意跑来喝茶的。
他淡淡笑道:“下棋喝茶而已,用不着大惊小怪。你以为他真敢对我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