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起她来,“你啊,就是平时不注意身体,不注意保暖,这都已经是深秋了,还穿这么点,不嫌冷啊?回去就把毛裤穿上,听到没有?”
他嘚吧嘚了半天,没有得到半点回应,一偏头,就见荣音正在呆呆地看着他。
她的一双桃花般的眼眸,蓄满了许多情绪,是沉静的,也是哀伤的。
段寒霆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被猛攥了一下,酸酸麻麻地疼,好像被注入了什么苦涩的东西。
他抬起手,摸了摸她的脸,唇角泛起一丝微笑,“傻了?”
荣音猛地回过神来,倏然偏过头去。
她心脏有些抽痛,嘴唇微微颤抖了一下,垂眸缓了好半天,才将心头那股涩然给吞下去。
真没出息。
她在心里狠狠骂自己。
都已经过去了的事情,还有什么回忆的必要;都已经分开的感情,还有什么值得回味的。
荣音微微牵动了下唇角,抬起头来,强迫自己看着段寒霆的眼睛,笑得无懈可击。
“劳驾少帅关心,我自己能照顾好自己。您日理万机,没什么事的话还是尽快回去吧。”
她要将自己的腿从他腿上挪走,却被他紧紧箍在怀里,落得个“半身不遂”的尴尬境况。
段寒霆一双墨海般的眸子紧紧盯着荣音,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我好不容易来一趟,你忍心就这样赶我走吗?”
荣音不由哂笑,一秒变冷酷,“我还真是没什么不忍心的。多谢你的红糖姜茶,你可以走了。”
她就这样下了逐客令。
瞧着她冷酷无情中又无比坚定的态度,段寒霆抿了下唇,目光露出央求之色。
“我还没有见过慈儿呢……”
“慈儿很好。”
荣音冷冰冰地打断他的话,硬逼着自己狠下心来,直视着他的双目,一字一顿道:“我也很好。我们都在适应没有你的生活。事实证明,离开了你,我们过的还不错。你不用担心。”
她的话,像是开了刃的冷刀子,一下又一下扎进段寒霆的心窝子里,痛的他心脏发颤。
他痴痴地望着她,嘴唇颤抖了好几下,才艰难地把话说出——
“可是离开你们,我过的并不好,难过极了。”
荣音心狠狠一抽。
她看到他眼底沉淀下来的痛苦,几乎能将她溺毙。
段寒霆一双眼睛湿漉漉的,像流浪的小狗一样温顺又可怜,巴巴地看着她。
荣音无法直视他的眼睛,怕自己会心软。
她低下头,深深地叹出一口气。
“段寒霆,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我给过你机会,不止一次,可你不要,那就别来后悔。”
有个词叫“覆水难收”,说的就是他们之间的感情,一旦断了,再续就难了。
离婚,就好像一道鸿沟将两个人彻底地分开了,何况在鸿沟的另一侧,还有一个慕容妍。
他既然决定要对她的一生负责,那她还有什么可说的呢,无论如何,她都是拒绝三人行的。
生活已经够让人委屈的,在感情的世界里,荣音不想让自己受这份委屈。
良久,就在她以为段寒霆无言以对的时候,他开口了。
“我悔了。”
荣音浑身一僵。
他嘶哑的嗓音激的她头发发麻,她霍然抬头,段寒霆却将脸埋进了她的腿间,久久不起来。
鼻头一酸,荣音微微偏过头去,两行清泪不受控制地滑落下来。
房间里一片静默。
门被敲了两下,荣音慌忙去擦眼泪,说了声,“进来。”
她本以为敲门的是阿力或者雷震,却不料会是父亲。
瞧着穿着一袭素衫,拄着文明棍出现在门口的杜玉笙,荣音惊讶不已,嘴唇卫东,唤了声,“爹。”
段寒霆抬起头来,猝不及防就和老丈人的双眸四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