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我活,鱼死网破同归于尽便是,反正她孑身一人,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什么也不怕…可现在不行啊,她现在是段家的媳妇,复仇的时候即便不靠段寒霆,可她少帅夫人的身份却是板上钉钉了。
她忽略了一件事情,是段大帅的一番叱责让她猛然惊
醒的。
从嫁给段寒霆的那一刻开始,她和他就是荣辱与共的一体,牵一发而动全身,她的名声若臭了,段寒霆的名声便也跟着毁了。
除非他们离婚。
“啊…”邹院长后脖颈吃痛,失声叫唤。
荣音方才回过神来,垂眸一瞧,脖颈都被她捏红了,赶紧给老师揉揉,道歉,“对不起老师,劲儿使大了。”
“你是分心了。”
邹院长一秒拆穿她,为了老命着想没让她继续捏下去,“行了,心不在焉的。今天没手术的话就早点下班吧,回去休息休息。”
荣音脑袋里思绪繁重,公爹的话,婆婆的话,一句一句的萦绕在她脑海里,她不由在想:是不是她做错了?
是她太着急了。
回国以后,她看着荣家那一帮人花着阿娘留下来的钱过着大手大脚、纸醉金迷的生活,她就恨不得一把火点了荣家,毁了荣淑的婚事,将文青竹下大狱,让荣邦安破产…她做到了。短短半年,荣家已经走向了毁灭,家破人亡。
如今就只剩下荣邦安一个人了,而他是害死阿娘的罪魁祸首,绝对不可能放过。
所以,她该怎么办呢?
是乘胜追击,还是为了段寒霆的名声,暂时放弃?
脑袋里像是有两个小人在打架,阿娘待她的好,段寒霆待她的好,仿佛要把她扯成两半,她已经不知道该偏向谁了。
麻木地走着,眼底突然出现一双黑色的靴子,荣音眉头一拧,脚步一顿,抬起头来,对上了韩晓煜的眼睛。
他手抵在前方,貌似正要阻拦她,见她突然抬起头,也是一愕,讪讪地收回手。
“你干嘛呢?走路还能发呆?不怕撞到墙?”
隔着老远,就见荣音神情纠结地在走廊上缓缓前行,似乎在想些什么,以至于旁边有人跟她打招呼她都没理,恍恍惚惚的。
荣音在原地呆愣半天,视线才聚焦在韩晓煜的脸上,“你怎么来了?”
“我妈,身体有些不舒服,我带她过来看看。”
荣音一听,立马小步往诊室跑去,推开门便见韩太太
坐在诊室里正和小护士聊着天,气色看上去还不错,她心里稍微安定了些。
“干妈,您不舒服打电话叫我一声就行了,外面天还冷得很,不好吹风。”
“这不是怕耽误你工作嘛。小煜说你可忙了,能不麻烦你就别麻烦你,可找别人看又不放心…”
两个人略微寒暄了几句,荣音问:“您哪儿不舒服?”
她一边说着,一边搭上韩太太的脉。
韩太太苦着脸道:“我不知道最近是怎么了,过年还好好的,过完年就蔫了,总是犯恶心,身上也没什么力气,会不会得绝症了?”
“呸呸呸…”韩晓煜脸色都变了,“您别瞎说,把我吓死您到哪儿再生一个去?”
韩太太朝儿子抱歉一笑,吐了吐舌。
“还真能再生一个。”
荣音收回手,唇角浮起淡淡微笑。
“什么?”韩太太和韩晓煜皆愣愣地看过来,没懂她这句话的意思。
荣音提笔在就诊单上写写划划,看着傻眼的两个人,笑道:“是喜脉,干妈,您应该是怀了。”
韩太太和韩晓煜同款惊愕,张大嘴巴,看着荣音半天说不出话来。
荣音低头轻笑,真不愧是母子,表情都是一模一样的。
她将单子递给小护士,吩咐道:“一会儿带太太去妇科做一下孕检。”
刚做完检查,韩总探长就踩着风火轮似的急匆匆地赶了过来,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