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还衣不解带地守在病床伺候着。
他都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好脾气,竟这般惯着她。
似乎所有的原则,在荣音这里,都不知不觉地土崩瓦解了。
心尖涌上一股莫名的烦躁,段寒霆鼻间喷出一股浊气,踩灭了烟头,对跑过来问他是否回家的阿力道:“回家。”
阿力今天因训练不小心伤了手腕,不能开车,特意让家里的司机来接的。
段寒霆一脸疲累地靠在后座上,眺望了半天阴沉的夜色,晦涩地问:“少夫人今天都做了什么?”
司机到底是段寒霆的人,不敢隐瞒,犹豫再三还是将荣音的行程一一讲述。
说到荣音去菜市场亲自买菜做饭给韩晓煜吃,段寒霆的脸色彻底沉下来,比外面的夜色还阴、还沉,紧抿的双唇像冰刀一样锋利。
阿力坐在副驾驶座上,即使不回头看也感受到了黑云压城城欲摧的危险气息,不由瞪了司机一眼,你饶的什么舌!
司机更是紧张,却又很是无辜,急急道:“少帅,小的不敢撒谎,我说的都是实话。”
阿力:“……”恨不得抡起拳头捶爆他的狗头。
段寒霆的脸彻底黑了,“停车!”
一个急刹车,让三个人的身子都往前一倾。
眼看快到了段公馆,段寒霆却一点儿回家的念头都没有了,心头压的厉害,急需用什么别的方式把这股怒火发泄出来。
他沉声道:“你们两个,下车。”
司机和阿力令行禁止,二话不说打开车门下了车,而段寒霆从后座转移到驾驶座上,“砰”的一声关上车门,扬长而去。
被甩了一脸尾气的司机懵懂地问道:“少帅是不是生气了?”
“废话,你说呢!”
阿力气得一脚踹过去,“谁让你多嘴的,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一阵鸣笛声响起,段寒江开着车在一旁停下,降下车窗饶有兴味地问:“呦,你俩怎么在这儿呢?又被我二哥半路丢下了?”
他探头出来,果然看到段寒霆的车屁股消失在拐角处。
阿力上前道:“五少,少帅心情不是很好,我怕他出事,您能跟上去瞧瞧吗?”
“又是因为二嫂吧。”
段寒江用鼻子想都想的出来,他二哥生性寡淡不知悲喜,能让他轻易动怒的,普天之下也只有一个荣音有这么大的能耐了。
“行了,你俩回去吧,我跟着他。”
段寒江撂下话,升上车窗便发动起车乘着夜色追了上去。
天色渐晚,荣音坐在饭桌前看着满满一桌子已经凉了的饭菜,静静地呆坐着,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
“夫人……”
莲儿轻手轻脚地凑过来,小心翼翼地说:“阿力说少帅公务繁忙,今天晚上怕是要晚点才能回来,让您不用等他。”
心里滑过浓浓的失望,荣音淡淡“哦”了一声,站起身,随即吩咐道:“把饭菜端下去热一热,让大家分着吃了吧,别浪费了。”
“您不吃点儿吗?”莲儿很是心疼地看着忙活了一下午的小姐。
荣音摇摇头,“我没胃口。”
她坐在梳妆台前,将下午精心画好的妆容一一擦掉,女为悦己者容,没有悦己者,白瞎了这么精致的妆了。
明明很累,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被窝一侧冷冰冰的,如同她一颗冰凉的心。
她想,她还是不擅长经营婚姻,感情这事太不好控制,哪怕她时刻提醒自己保持理智,不要陷的太深,但她还是不知不觉地爱了。
爱了,就会患得患失,就像今天这样,为了一个男人彻夜难眠,心里闷的难受。
外面响起一阵动静,隐隐听到一声“少帅”,他回来了。
荣音倏然起身,却又顿住,躺下闭上了眼睛。
眉睫一个劲地乱颤。
房门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