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论,傅臣对她真的很好。
姜姒就这样定定看着他,半开玩笑道:“我会以为你不这么喜欢我。”
傅臣知她不过是开玩笑,也道:“是你小心眼,若不依着你,回头说我不疼你,可怎么办?”
“我就这么小心眼。”
姜姒也不解释,可发现自己能说的话越来越少。
现在还没到五月,两家的事情也还在筹备中,姜姒原本不应该跟傅臣见面,不过也没那么多的讲究了,更多的事情都有了,也不在乎这些。可是今天的见面,似乎格外地柔情蜜意。
然而,姜姒偏偏看见了傅臣那越发沉稳的气质,仿佛一汪墨,渐渐凝滞在潭水下面。
他说着的话很轻很缓,可眼底像凝着一团云气,姜姒看不清。
她忽道:“你好像变了…”
“变了?”
傅臣坐了下来,也将她揽在自己怀里,有些奇怪地问了一句。
不过问完,他自己也就知道了。
自然是变了。
今年他已经开始在吏部行走,一开始就接触朝廷人事调动的种种,甚至还在皇上身边伺候,皇爷也很喜欢他,倚重着他。傅臣自己的本事也不差,所以并没有引起朝中老臣们的反感,但凡是有谢乙做对照,老臣们谁不觉得傅臣好?
只是傅臣心里是清楚的,谢乙并没有外人所想的那么不堪,不过谁叫他自个儿放荡,如今想挽回也迟了。
思绪约莫只是走开半晌,傅臣便又看向了姜姒,她也还看着他。
姜姒道:“听说你在开始在朝上做事,想来日后肯定是高官厚禄,皇爷…”
她忽然顿了顿,似乎怕触及傅臣伤处。
傅臣却因为被傅渊告知了事实,所以并不介意,所以他看上去坦荡又不在意,捏了她手掌道:“此事不必介怀,你只管放心地嫁进来。他日…”
之后的话,傅臣没有说,可眼底的神色,已慢慢沉了下去。
那是一双看着天下的眼,而不是看着他女人的眼。
姜姒陡然惊觉,这是野心。
她坐在傅臣的腿上,道:“你在想什么?”
“想…”傅臣看她似乎有些忧虑,由是缓拉开唇角,亲了亲她,“你。”
想你。
花言巧语。
姜姒不自觉脱口而出:“原只觉得你不会这些,却不知哪里学来的,莫不是跟谢乙这等无赖混久了,所以竟与他一般了?”
“谢乙风流是谢乙风流,我与他不一样的。”
傅臣嘴唇贴着她嘴唇,说完了,就慢慢地吻上,湿润的舌尖描过去,便感觉自己怀里娇软的身子有些微微的颤抖,他心知她终究有些害怕,却没放开,而是加重加深了这个吻,抱她抱得更紧,也觉得身下渐渐有些压抑不住。
姜姒不是没经过人事的,自知这场面危险至极,她烧红了脸,莫名觉得抵触,两手按在傅臣的肩上,僵硬极了。
眸底那几缕墨色加深,傅臣是个自制力很好的人,终于又渐渐地放开了她,道:“你害怕?”
垂着头,低下眼,姜姒又用眼尾扫他,道:“你也是个登徒子。”
“也?”
傅臣挑眉。
姜姒道:“闻说谢方知就是这样的人,从来轻薄好人家的姑娘,你也轻薄我。想来若我嫁了你,必定要将谢乙这人赶出门去,不叫你与他一块儿,竟是渐渐学坏了。”
她抽了绣帕,擦着自己嘴唇,也有几分清甜的口脂印在了绣帕上,叫她好一阵难堪。
傅臣看得想笑,拿了她手里绣帕帮她擦,却缓声道:“遇见自己中意的姑娘,你以为男人是什么东西?若能忍,那不是柳下惠,是圣人。”
“忍不了那就是禽兽。”姜姒斜他一眼,却一下跳开了,离他有些距离。
傅臣顿觉怀中空荡荡地,那几分暖香也散了,于是叹气:“姒儿,明岁我们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