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荀似乎觉得有什么困惑处,又摇摇头,闲着没事儿,便聊聊其他人,也好有个话题。
而元宵之夜,谢乙与赵琴儿的风流韵事,无疑会成为今后京中人闲话解闷的中心。
姜荀如今说两句,也算不得什么,不过他对赵琴儿不感兴趣,反倒是对谢乙这人有些好奇:“京中传闻他已改
好了大半年,虽还是偶有风流之事传出,却好了不少。我与此人接触,倒也未觉得有什么,如今约莫是老毛病犯了…”
姜姒心说他哪里是老毛病犯了,分明是得了一桩别的毛病。
不过这毛病到底是什么,也无人知道了。
她想着自己不说两句反倒惹人怀疑,于是道:“谢家门楣便是被他给玷辱了的,也不知谢相怎生教出了他来…”
言语之间,照旧是鄙夷。
姜荀一向觉得姜姒对谢方知偏见太甚,不过现在听见姜姒这话,竟然点了点头:“现下我也觉得他这着实荒唐了几分。”
三个人说着话,没一会儿夜便已经深了。
倒霉的谢乙直接被姜荀姜姒兄妹打成了“花花风流浪荡子”,似乎从此再无翻身之地。至于姜姝,她对这些事着实了解太少,见识也比不得姜姒与姜荀这两个嫡出的,他们说话,她也就在一旁听着,暗暗记在心里。
姜姝是年后就要出嫁,吉日早已经定了,就在二月初
。
姜姒不知道姜姝到底是怎么想的,但她摸得准姜姝的性子,总是心底有种种的疑虑,她也不敢说出来,至于赵蓝关那莽夫,肯定不是中意姜姒。所以姜姝的种种疑虑,只待成亲之后便能破解个完全,姜姒一点也不担心。
几个人带着丫鬟们回了府,又阖家聚在一块儿用过了夜宵。
倒是姜荀知道周氏将近临盆之期,怕她烦闷,所以竟然将灯谜写在了花灯上头,叫人一起来猜,倒是闹了好半夜才各自去歇。
老太爷姜坤也猜了几手,对姜荀可谓是赞不绝口,姜姒的灯谜自然比不得姜荀,不过也得了老太爷的赞赏。
这一大家子,看着再好不过。
周氏孕中睡得早,便没多留,回去喝了安胎药便睡下。
至于姜姒,却是与姜荀一起,留到了最后才走。
转眼又是一年,姜姒算了算还有一年多便及笄,似乎也是不能拖了。
她躺下的时候都皱着眉,夜里其实少梦,有梦也是噩
梦,可今晚老是梦见他叫人递伞过来的一幕,雪似乎下得很大,几乎要遮挡她的视线…
她看不见傅臣。
她也看不见自己。
次日早上醒来的时候,天都还没亮,鎏金铜兽熏炉里还有残留的冷香,她披衣起了身,坐在妆镜前,就借着熹微的晨光,将那一只装过伽罗香的空盒子放在了手边,轻轻打开。
盒子里还有浅浅的香息,像是屋里的熏炉。
早就烧着地龙,并不太冷,她在这里坐了有一刻多钟,红玉才进来。
“姑娘今日怎起得这样早?”
走到姜姒身后,红玉自然看见了她手里捏着的盒子。
姜姒将盒盖合上,用手指触摸着上面盘旋的花纹,只道:“为我梳洗吧,只是约莫昨夜吹了些风,没睡好,老觉得耳朵边上有什么声音…”
“昨夜府里来了上京的亲戚,大概是您浅眠,所以吵着您了吧?”红玉说了一句,又道,“是南边表少爷来了。”
表少爷?
姜姒一下想起来了:“姑妈家的那个?”
她记起来,老太太养过两名嫡子,这辈子没生过女儿,只有一名庶出的小姐姜颜,远嫁了蜀中一举人,姓陈。不过陈举人多番落第,最终在老太爷这边帮助下谋了个县令,也算个官儿。不过前几年陈县令发急病死了,没多久姜颜也去了,从出嫁到离世,就不曾回过姜家。
都说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