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荀落在后面,略咳嗽得几声,最后才进来。
谢方知见状便上去与他寒暄,早不再与傅臣说要紧事了。
至于傅臣怎么知道姜姒一事,谢方知在闻见自己手指
上伽罗香的时候也清楚了,伽罗香香息重,易沾染人衣,姜姒爱香,所以会被识出。想来傅臣不过诈他一诈,好在谢方知并无隐瞒意思,和盘托出,倒也圆了过去。
至于姜府的荒唐事…
姜姒是个聪明人,不知则罢,知道应当会处理。
众人正重新说闹起来,外头便有人端来了时鲜瓜果。
傅臣抬眼便瞧见那漂亮的一盘梨,这都是加急运进京来的,京城周边可没这样好的颜色。
于是他叫来赵百耳语几句,让挑一盘雪梨去姜姒那边。
赵百心道自己堂堂正正八尺汉子,竟还要帮着自家世子爷讨好姑娘,顿时一阵无语,不过跑腿儿的时候倒是利索,下去那边亲自找人挑了梨,便端去那边楼上了。
姜姒从谢方知那一处出来没多久,假作赏景忘了时辰,这才碰见急得掉眼泪的红玉。
倒是冯玉兰许久没出来,更让人疑惑了。
前后耽搁了大半个时辰,姜姒终于在佛堂里找见了这一位金贵小姐,只见她还俯身给佛祖叩头,嘴里念念有词。
这一来,两位官家小姐这才带了丫鬟出来。
原来冯玉兰求了一只签文,乃是中吉,好坏参半,有些吓住了她。
她没几日就要与人说亲了,这会儿求的定然是姻缘,姻缘这种事,好好坏坏谁又说得清?这一回求签,可她给愁死了。
回来的时候,冯玉兰连连抱怨:“这会儿便觉出我的蠢来,原你是个顶顶聪明的,怎么也不肯陪我去求签;想来若是抽中好的,高高兴兴;若是抽中个不好的,可又要许久不高兴了。这算是哪门子的喜庆?”
姜姒不由掩唇笑:“是你要抽签,咱们拦你不住,如今倒怨起我来。若你嫌弃这签文不好,我倒有一个法子,保管你能抽得上上好签。”
冯玉兰立刻来了兴趣,忙来拽她手,口里哄着:“好妹妹,好妹妹,姒儿妹妹真是这天底下心肠最好最漂亮的,可教教我个好法子吧!”
“这法子不是熟人,我还不告诉。”见周围丫鬟都竖着耳朵听,姜姒难得起了捉弄人的想法来,只故作神秘,道,“你下一回只管多添些香油钱,凶签也能变成好签了
。”
香油钱?
不仅是冯玉兰,便是丫鬟们也都愣住了。
这算是哪门子的法子?
冯玉兰急了:“这跟签文有什么干系?”
姜姒虽比冯玉兰年纪小,这会儿却恨她生了个榆木脑袋,无奈道:“庙里玩的把戏,也就你当个真。求签这事,原本便是信则有,不信则无的。你若不信,又有什么大不了?你若嫌弃自己抽得不好,下一回自己做了签筒签文回家慢慢摇去。”
这会儿冯玉兰实则也明白过来了,只是她依旧发愁:“话是这么说…唉。说起来,我看你似乎一点也不看重这些东西,你信也不信?”
“…”
她?
姜姒倒被她这话给问住了,如今只低眉随口搪塞她:“我又没求签,信不信有什么要紧?”
明摆着姒儿是不想回答她,冯玉兰心里也明白,只骂她鬼灵精。
二人一路沿着原路从廊下回来,重新上了楼,姜家这边三个姐妹里,竟然又混进两位官家小姐,一看见姜姒与冯玉兰进来,都是面色一变。这两个都是京中人缘最不好的,叫人颇为尴尬。只是她们来都来了,也不好走,只能硬挺挺地坐着了。
一个是礼部侍郎赵大人家的姑娘名唤赵婉茹,另一个是京城府尹韩大人家的姑娘,名唤韩慧娘,都是标准的官家小姐,笑不露齿。
姜姒与她们无话说,只随意周应,倒是冯玉兰与人说话自有一套,竟真跟这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