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则还猜想是不是时梨干不惯这种打扫卫生的活,可能会付点儿钱,让保洁阿姨帮她做完,结果这个想法没在祁则脑子里呆两秒,祁则看到时梨接过保洁阿姨手里的拖把去了池子边,她帮保洁阿姨洗干净了拖把不说,还拖完了那边的楼梯。
后来,祁则才知道那天保洁阿姨扭了腰,但有工作还没完成,她没指望过这些大小姐小少爷会帮帮忙,但偏偏时梨路过的时候注意到了她行动上的不便,主动拿过保洁阿姨手里的打扫工具。
就这么一个人在别人眼里居然会是不讲理又霸道的存在。
“我当时就想那帮人是他妈眼瞎吗?”
时梨的睫毛颤了颤,心都乱了。
一见钟情多半是见色起意,其实那会儿在时梨知道祁则一见钟情的对象是她的时候,她开心过,也担心过,时梨想过自己这也多半算是以色侍人。
以色侍人者,色衰而爱弛,爱弛则恩绝,兴许有天祁则就会变的,两个人也就真正一拍两散了,悲观的想法不是没有过,最差的打算不是没考虑过,但谁让时梨是真的喜欢上这个人了,她也没办法,也顾不上。
“然后月考考完,我专门挑了时梨旁边的位置,跟她坐同桌,上课不让她睡觉,平常督促她学习,跟她打赌,故意气她……太多太多……说也说不完。”
“高中那会儿不会追人,我对感情也幼稚,非要说自己估计就跟幼儿园小孩差不多,喜欢谁就在谁身上丢毛毛虫,非要把人家姑娘惹哭了,炸毛了,以为会在人家姑娘那儿是特别的存在,以为能给人家姑娘留下什么好印象。”祁则对当时的自己也挺无语的,“现在一想,这不他妈的扯?”
“那个时候班上也有同学总是问,问我跟时梨是什么关系,两个人现在到底什么情况,我当时……我当时也不太要脸,想着要脸干什么?还不如动用一下班里起哄的力量,说你们偶像估计是喜欢我,让大家真觉得我们两个人是一对儿。”
“要大家真的说了我们是一对儿,保不齐你们偶像听多了,洗了脑,有点儿迷糊了,真的对我有感觉了呢?”
“结果话说的太早,我在这儿传播谣言呢,你们偶像在后边就听到了。”
“我当时心想,完了,完了,我要是时梨早就动用自己的关系把人逐出学校了,谁还给你机会,谁还搭理你啊。”祁则低眸,“但她没有,她没有真的跟我生过气。”
“一次也没。”
“她只是说……反正都是假话,她不会真的喜欢我就是了。”
不知道为什么,时梨只觉得心尖上忽然扎了根小刺。
她似乎从来没想过那会儿她的嘴硬会给祁则造成什么伤害。
弹幕上叽里咕噜一大堆,但没一句骂人的话,直播间充斥了土拨鼠的尖叫,都想再听听后续什么情况。
“后续吗?后续就是你们偶像当那么多人的面不太跟我接触了。”祁则无奈地笑一笑,“自己作的自己受,那会儿班上的同学都为我们这段儿关系默默点蜡烛,本来还想传出点儿什么桃色绯闻,全成了反面教材。”
“好在你们偶像私下还会跟我聊聊天。”
“当时聊天的地方也有限,学校的天台,没人的角落,新种的小树林……哪儿没人就去哪儿,明明什么也没干,还搞得跟偷情似的。”
时梨看着屏幕上的人,明明感觉心头痛感还没完全消失,又实在忍不住笑了出来。
当时自己的所作所为现在看起来又何尝不是早早暴露了心迹?只不过是两个当局者不解其中迷罢了。
“高三的时候,学校要填什么志愿,经历过的应该也知道,填这个东西呢,单身的就靠吹牛逼,哪儿牛逼填哪儿,哪儿考不上说哪儿,有喜欢的人就靠偷瞧对方的志愿,对方上哪儿我上哪儿,对方考哪个系我去哪个系,那会儿我软磨硬泡总算套到了你们偶像的志愿,国内的Q大。”
时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