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下旬,工农大学教职工家属区,赵教授家院子里面。
连着做了大半年的水稻种植研究工作,赵教授最近病了,先是整个人疲软无力,后来就变成了食欲不佳,一天吃不下半碗米粥。
明明是秋天的季节,赵教授却像是进入苦夏时节,完全吃不下东西。
这可愁坏了赵教授的一众儿女。
大女儿拦下大儿媳妇,往屋里瞅一眼,见屋里的赵教授睡着了才小声问她:“爸今儿个又没吃东西吗?”
大儿媳妇叹出一口气:“吃了,但也只吃下去半碗米汤。”
听到米汤两个字,大女儿立刻变了脸色:“怎么又给爸吃米汤,家里不是有很多的麦乳精和奶粉吗,从明儿起,你给爸每天冲一碗麦乳精、一碗奶粉。”
大儿媳妇觉得自己冤死了,她是不想给老公公吃麦乳精和奶粉吗?她想啊,可是老公公像是存了死意似的这个说吃不下,那个说吃不了,给他好吃的,他是一口不吃。
但做人儿媳妇的,别管自个儿做得好不好,总归是要落埋怨的。
大儿媳妇心里不高兴,脸上带出几分不乐意:“大姐,咱爸是什么样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哪劝得了他啊。要不你在家里留几天,好好劝劝爸爸?”
大女儿回头瞪大儿媳妇一眼:“我哪有空啊,文工团这段时间正是忙碌的时候,我连吃饭都没时间,哪有功夫回来哄爸爸吃饭。反正你在家也没事干,你就好好哄哄爸,每天多给爸爸做些好吃的。”
说到这里,大女儿从兜里掏出二十块钱递给大儿媳妇。
“别总舍不得花钱,钱再重要,也没有咱爸重要。”
大儿媳妇顿时翻了个大白眼,这是钱的事吗?自家男人和两个儿子都是工人,每个月能拿上百块钱的工资,还真不差钱。
不过大姐既然把钱掏出来了,拿她也就伸手拿了。
“行,今儿个我再出去找找,看看供销社那边有没有出新奇的吃食。”
收好钱,大儿媳妇不想留下看大女儿的冷脸,越过大女儿往厨房的方向走。
她一直在厨房里面忙活,直到快中午了才拿着竹篮子去供销社。
附近的人都知道大儿媳妇的老公公是工农大学的教授,见到大儿媳妇都停下脚步跟大儿媳妇打招呼。
这个问:“你公公最近还是吃不下东西吗?”
大儿媳妇如实回答:“吃不下,每天给他做一大桌子菜,他都吃不下两口。”
那个问:“你公公前段时间还好好的,最近怎么突然就不好了呢?”
大儿媳妇自个儿也纳闷呢,老公公前段时间看着比自个儿男人还壮实,但从田里回来后忽然就病了,这一病就起不来了。
左邻右舍最近总嘀咕老公公生病这事,有人说老公公是累着了,有人说老公公是被怨鬼给缠上了。
大儿媳妇觉得第一个说法不怎么靠谱,老公公又不是第一天去田里边搞研究,他从十几年前就开始下田搞研究,要真是累着了,以前怎么没累着,要到这会儿才累着。
第二个说法倒是挺像是真的,以前她就听说过类似的事情,说是一个老汉去看田水,去的时候人还是好好的,回来的时候人就不行了。
老汉闭眼的时候四肢都是瘦瘦干干的,但肚子却是鼓鼓囊囊的。
老汉的家里人觉得老汉的肚子有古怪,找神婆来家里一看,发现老汉的肚子里面全是黄泥土!
大儿媳妇觉得老公公的症状和老汉的症状有三分相似,只是她一个做媳妇的不好去看老公公的肚子。
想着杂七杂八的事情,大儿媳妇随口回答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