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温瑶半真半假,高深莫测道,“因为深情女配的人设不能崩。”
“嗯?”谢辰生略带不解地看她,“什么深情女配?”
“就是,你看。因为你喜欢姜宁,关心爱护着姜宁,所以姜宁就是你人生的女主角。相反,你不喜欢我,也不会关心爱护我,所以我只能是你人生中注定要炮灰的一个配角。”
——我现在喜欢的是你,谢辰生喉咙动了动,最终还是把这句话压在了喉间。
温瑶见他眼神奇怪,想了想刚才说的话,发现没什么漏洞。她又小心翼翼的瞟了谢辰生一眼,吞吞吐吐道:“还有一个原因。”
“什么原因?”
“你曾经说过,不能给我感情,就给我其它的东西当补偿。”
谢辰生看着她一副‘你非要我说,我才不得已说’的小表情,即使是满腔心事之下,也被她气笑了。能把贪财说的这么理直气壮,除了她,再没有别人了。
温瑶瞅了瞅他,讨好的加了一句:“当然,这也是基于你人品端正,会因为愧对我,主动补偿我的前提下。”
谢辰生哼了一声,低声道:“那你现在为什么主动向我坦白了?因为拿到分手费了?”
温瑶点点头,又猛地摇了摇头。
“是,也不是。我是个没有什么见识,也没什么远大理想的普通人,而且还很俗气的爱钱。你和我签订契约,你把我当替身,我拿钱,大家货银两讫,没有谁对不起谁。其实我原本是想着送佛送到西,演戏演全套,不打算告诉你真相的。”
“为什么改变主意了?”
“因为你救了我,所以我觉得,我不能再骗你了。”温瑶小声地道,“我虽然不是个多善良的人,却也是有良知,有道德底线的人。虽然你把我当成了姜宁的替身,但这段时间以来,我没有办法否认,你对我……挺好的。而且你还救了我,我不能,再这样骗你了。”
“还有一个原因,谢辰生,我不想再纠缠在你和姜宁之间了。那天掉到海里,我差点……差点就死了。这三天我一直在想,如果我死了,我有什么遗憾的事吗?答案是,有。”
“我现在有很多钱了,我可以去做很多我以前因为生活拮据,而做不了的事。我从事着一份,虽然不能说是理想,却也很喜欢的工作。现在有那么多的粉丝喜欢着我,将来还会有更多更多的人喜欢我。也许有一天,我变得对金钱不再那么依赖了,我可以和一个只喜欢着我,只对我一个人好的人在一起,然后我会试着慢慢地也去喜欢他。”
谢辰生看着她微微发亮的眼睛,突然心生恐惧,不想再让她说下去了。她明明离他很近,近到他一伸手就可以触碰到她光洁的脸庞,他却觉得,她离他越来越远了。
“所以,我不想再和你们纠缠在一起了,我应该有更好的,属于我自己的人生。”
“那我呢?”谢辰生沙哑着嗓子问道,她就这样自作主张的把他从她的人生中剔除掉了,那他呢?刚刚才发现喜欢着她的他,该怎么办?
“你也可以重新开始啊。”温瑶善意地看着他,“人生是很漫长的,你现在才渡过了三分之一,你还有三分之二,甚至更久的时候,去找一个你爱,并且爱着你的人,一起去度过漫漫余生。”
他的人生中不会再有这样的人了!谢辰生清楚地听见他的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在疯狂的叫嚣着,告诉她,你喜欢她,告诉她,你爱她,告诉她 ,你的人生中,除了她,不会再有另一个可以一起度过漫漫余生的人了。
可是谢辰生看着她,却没有办法张口说出哪怕一个字。因为他终于明白了,他在爱上她的那一刻,就已经失去了她。
温瑶说完了这一大段话后,很久没有再开口了。她双手撑在身后,仰起头,眯着眼睛看着不远处澄碧的天空,和蔚蓝的大海,享受着夹杂着水汽和鱼腥味的海风吹拂过她脸颊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