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了。
“哦,还有史书……”袁先生摸了摸自己的良心:“就算了。毕竟我也不是很严格的人。”
束谷:……
袁先生看着终于皱起眉毛的典林,艰难的压下上扬的嘴角。
“怎么?你不满意?觉得太多了?”
袁先生想,本来说出来就是吓唬她的,就跟菜市场讲价一样,先说一个高价,才有还价的余地。
典林小脸皱成一团:“学生知道先生是为学生好……但是……”
袁先生点着头:“但是什么?”
典林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在读书学习上违背过先生,于是坚难开口:“但是先生真的不用担心学生的身体,史书千万不要算了!”
每个朝代修史,一写就写个即使上百万字,书铺里卖的死贵,还不一定有。
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算了?典林听到袁先生说算了的时候,心痛的无以复加,必须争取!
袁先生和束谷沉默了。
袁先生面无表情的看着典林满是渴望的大眼睛,从牙缝里挤出话来:“行!你什么时候把这七大箱书看完,我就什么时候把十朝正史都给你搬过来!知道看完是什么意思吗?”
典林正色道:“学生明白,先生是要学生读懂读透,但是学生资质愚钝,短短时日做不到如此,只能勉强背下,请先生原谅。”
袁先生:……
束谷:……
典林见自己说完,袁先生和束谷脸色都不大好,心里也有些忐忑。是不是自己把要求放的太低,惹得先生不快。
“就按你说的做罢。”袁先生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典林松了口气,真心实意的向袁先生鞠了一躬,一脸感激。
先生看起来不近人情,但是对我真的很好呢!真是刀子嘴豆腐心。
袁先生深呼吸两口,不行,书房太闷了,还是去院子里面对她可爱的花花草草比较好。束谷也深呼吸两口,不行,现在看到典林就想起书,想起书就想吐,她去地窖沤肥都更舒服。
转眼间书房里只留下典林。
典林开心的奔向七个大箱子,她怎么这么幸福!
束谷一边拿笔在院子里记录一边哼着小曲,细细一瞧,耳朵里塞了两团棉花。
从那天开始,典林几乎从早到晚的看书,并且不拘于书房,她会拿着书出现在各个地方,用各种姿势和语气配合自己读书。
甚至读到激愤之处特地跑到地窖,说能加深自己记忆。
束谷是彻底服了,这么多年她就没见过这样的书痴!简直走火入魔。休息的方式是学算学,打拳,做饭干活,帮忙整理记录实验作物。
比起看个大概的束谷,每天看典林卷子的袁先生心情更复杂。
从最开始夸夸其谈堆砌词语,到后来会引经据典,再到后来她将邸报都读完了,会引用邸报中的事例,虽然观点幼稚肤浅。但是这才多长时间?
七百篇文章中学习借鉴到的排词遣句,行文布阵,文风文骨,也让她的文章日益完整成熟。
只不过一时难以消化,文章看起来还不够自然流畅。
袁先生放下卷子,此子若为男子,假以时日金榜题名都是板上钉钉。
可惜了。
典林不知道袁先生和束谷的想法,她争分夺秒的在读书,但还是失望的发现,考试前能把这些学完就不错了,最花时间的是每天一套的科举卷子,正常考下来人家要用三天。她一天根本完成不了。
先生每天苦大仇深的看着她,一定是对她十分失望吧!
于是典林更加用工,袁先生的脸色越来越黑。
日子转眼过去,九月十一日,典林早早起了床,带上考篮,里面装上她刚蒸好的大馒头。
十岁之下的考试,虽然难度等同于院试,但是题量没那么多,怕累坏了小孩子。
一天考过,第二日就是十岁以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