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吴山长家门口,阮沛刚好磨蹭出门。
“车让阮沛驾,稷哥儿坐进来跟我们聊聊天。”吴夫人向王稷说。
阮沛哀嚎:“姑母,我车驾的不好。何况我才是您侄子啊!”
“就是因为你是我侄子,半个主人,让客人给你驾车?你姑母我还要在曲川做人呢!”
吴夫人说罢也不理他,拉着吴山长进了车厢,又叫王稷进来。
王稷沉稳的回道:”是。”然后跟阮沛挑了个眉进了车厢。
阮沛美目瞪圆,就不该带王稷这个黑心鬼来。虽是气着,阮沛还是乖乖挥起马鞭来。别说,这技术真挺好,很是平稳。
吴夫人提声:“去小南山。”
小南山便是观音庙所在之山。
阮沛撒娇:“姑母,沛儿不熟路啊。”
不熟才怪,天天往外跑,这曲川说不定比他们都熟。
没搭理阮沛,吴夫人笑着跟王稷说话:“这小南山在东临都素有美名,从入夏开始到秋末,五番不同花季的花结连开满整片山,宛若幻彩仙境。曲川最大的水源曲水就从山后绕过因此南山树木丰茂。这个时候正好赶上第一波花,芍药未落,丁香又开。”
想到什么,吴夫人笑笑,“那小南山上还有一座观音庙,主持慧心师太佛法精妙,不挂牌匾,不起寺名。说观音庙就是观音庙,便叫观音庙吧。这观音庙姻缘送子颇为灵验。稷哥儿可要拜拜?今年稷哥儿也有十三,家中可曾定下婚约?”
少年们听到这个话题总会有几分羞涩。
然而王稷是面不改色,一本正经的回答:“学生何时立业未可知,何必现在就耽误人家,还是想先考取功名再说。”
这心有不甘的王氏子弟也是惨,如今大周各地学院私塾陆续而起,寒门子弟在朝堂上是越来越多。
世家从前朝累计的资本耗不了多久,便会被新贵赶超。作为世家建朝的大周,更是对每届科举取多少世家子弟把控严格,
你若是有心仕途,那结亲就要有选择了,是世家女还是官宦女可不能太早定下。
然而你有这个心吧,名额还不一定轮得到你,所以世家蹉跎到二十多才娶亲的郎君大有人在。
这郎君娶的晚,各家女子嫁的也晚。因此这几十年来大周男女婚配的年纪是比前朝晚了好些。
这李欣十五成亲在曲川这个小地方都算早,就可想而知。
吴夫人当年嫁给吴山长时也年过十八了,世家窘境自然知晓。
王稷这般万中无一的天才少年人正是志向高远的年纪,怎么可能会心甘情愿早早娶妻生子做只闲云野鹤。
吴山长难得接这种话题:“既然如此便更该求了,稷哥儿越早成家岂不是说明越早桂宫折冠?”
“正是,稷哥儿的父亲唯仁先生当年双九之年大魁天下,成为大周最年轻的状元,大小三元皆是榜首,连中六元两朝唯一人也。观之稷哥儿之才,可比令尊更早两年。”
王稷勾起嘴角:“学生定不负二位先生所望。”
听到这么不客气的回答,吴山长给整愣了。
这小子不按套路来啊!
正常人都得自谦一下吧,好歹对方是你爹。
真傲啊!
吴山长感叹,这长江后浪推前浪啊!老啦,比不得少年人的锐气和朝气。
吴夫人但是觉得王稷这个孩子很有趣,忍不住说:“典林,向稷哥儿学学这股劲儿。你啊什么都好,就是小小年纪一股子老头儿气。有资本,该傲就傲。”
典林无语,她要是跟王稷似的她也傲,关键她不是啊,有啥底气跟人家学啊!
背东西快点?人家是真的天生过目不忘。
家世长相才学样样差个十万八千里。
“学生定会向王师兄好好请教学习。”
吴山长见典林还是那副老老实实的样子哈哈笑起来:“照你先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