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学生用功呢?走吧。”
吴夫人一手牵起典林,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慢慢穿过学堂。
也许是天色已黑,灯火幽暗,吴夫人显得和平常不同,像是多了一抹愁绪和柔情,少了几分强硬干脆。
先生好像,有点难过。
典林不知道这个时候能为先生做些什么。
“书读的怎么样?”
“学生已经背完了诗经、周易、尚书,还差一些就能背下仪礼了。”典林的声音像是求大人夸奖的小孩子。
吴夫人知道典林并不在意这些,这般“彩衣娱亲”不过是哄她开心。
“你个小机灵鬼。”吴夫人心情好了很多。
吴山长已经在家门口等了半天,见吴夫人牵着典林回来,松了口气。
不似以往总是端着架子的样子,赶紧迎上妻子。
典林还以为是山长和先生吵架了。但是先生和山长并没有生硬嫌隙的样子,吴夫人很是温柔的轻轻靠住山长,柔声细语。
感情真好啊!
吴山长看着眼睛亮晶晶看着他俩的典林,轻咳一声:“典林,天不早了,你赶紧洗洗去……读书吧!”
“是,先生们也早些休息,学生告退。”典林作揖离开。
夜晚夫妻俩依偎在一起。
“席岭,我嫁给你这么多年,也没为你生下一儿半女,你怪不怪我?”
“席岭得洺栩,此生无憾,与我相伴一生的是你,何况我们为人师的,那个学生不是我们的孩子?你不要再烦恼这个问题。不如烦恼烦恼你那“疯名”远扬的小学生,今天竟有其他书院的先生问我这事。”
吴夫人想到典林笑起来,“燕雀安知鸿鹄。”
“夸张了啊,这就鸿鹄了?我等还是燕雀了?”
见妻子情绪好了很多,吴山长问到:“你今日可是收到了岳家来信?”
吴夫人平稳多了,点点头:“说让我们今年有时间回去一趟,我看那意思是最好就留在京城。”
“离开曲川?那学生怎么办?”其他吴山长并无太多不舍,最是放心不下的只有书院。
“是啊,如果我离开了,这曲川连一间女班都没有了。京城再好,也不是我们的家了。”
“不过既然岳父岳母如此说,我们也确实好多年没有回去看望,实在不孝,回去还是要回的。”
吴夫人点点头:“信上还说,沛儿要来。”
“他自己?”
“没说和谁。”
“他年纪还小,一个人来不安全,人来的多咱家又住不下。”
“说是国子监游学。他非要跑来这里。可能是和同窗吧。”
吴山长点点头,“到时候放假,先生都回家,学里能空出住处来。”
吴夫人叹气:“也只能这样。”
典林自然不知道隔壁的夫妻夜话,她正在练字,写的不是四书五经,而是她记忆宫殿的储存路线。
收笔写下最后一个字。
大功告成!
她想了想,还是先放下左传背谷梁,谷梁四万字,而左传将近二十万。如今离书院大比还有七天,她还需要空出几天来准备,背谷梁刚刚好。
突然放松下来,大脑一阵疲倦,最近典林是日日如此。绕是如此好学的她也有些吃不消了。
等到县学大比之后就好了。
典林给自己画了一张饼,到时候帮帮爹娘管一天粮铺吧,再陪孙小娘子逛街。
这么久日子不理她,典林已经能想到自己要怎么大出血了。
迷迷糊糊想着,典林渐渐合上了眼。
孙小娘子还在来回欣赏她的新衣服,孙大娘催她别臭美赶紧睡觉。
孙小娘子想起撇下她的臭木木,切,我明天穿上跟薛梅月炫耀去!
云碧一针一线缝着衣服,一个小婢女上来说:“姐姐,天都这么晚了,这样的仔细活费眼睛,不如明天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