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林抬头看去,前面有座二层小楼,上面挂着匾额,弘毅堂。
阳哥儿对众人道:“我在家便于弘毅堂读书,里面已经让仆从布置妥当。”
说罢便推开门,一股热气蒸腾而出。
众人脱了鞋,直接走进屋中,脚底也是热的。
典林看着左右两排靠着墙的大书架,正对门是一大张的黄花梨书桌,正挂着幅名家字画。
平时读书的书案左右两排,已备好小食茶水。
阳哥儿照顾大家坐下。
典林和姐妹们坐在右边的靠椅上。
丫鬟们上前为他们擦手。
娘子们一时局促,阳哥儿活跃气氛说道:“妹妹们平时喜欢玩儿些什么?”
阳哥儿的亲妹妹苑姐儿自是不怕,见姐妹们不说话,率先起了话头:“你们都是读书的才子,能与我们女儿家玩到一起去的不过是投壶行令猜谜,那行令猜谜我们肯定不会赢,不若就投壶吧。”
“好啊。”阳哥儿的笑摸样很是好说话,平时没见过面的姐妹们渐渐放开起来。
玩过两轮,阳哥儿便让妹妹们自己玩儿。他跟几个兄弟则一起聊起了学业读书。
“孙兄李兄,这是我家大哥,三弟,四弟。”
健哥儿作揖:“敝下典唯健,望兄台多多指教。”
一个看起来与阳哥儿十分相像的男孩儿作揖:“小弟典唯同。”
另一个看起来十岁左右的小儿也学兄长般:“小弟典唯良。”
孙讳和李焕连连回礼。
众人坐下,皆是问起阳哥儿城学之事。
“若非逢年过节,我们竟是看不到你,连田假与授衣假也不见你回。”孙讳说道。
“孙兄,听说府学最近也在效仿郡学进行游学,所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去其他学院学习,取长补短。所以阳哥儿才如此之忙吧。”
“李兄说的没错,自从上次惨败于郡学后,临州府学知耻而后勇,取其精华,更进一步,如今府学的学风之强烈比以往更甚,我也与师长们走过附近几家府学,收获颇多。”
典唯健叹息:“我等县学生,与阳哥儿相比,如同井底之蛙。”
阳哥儿哈哈一笑:“大哥何有如此气馁之语,英雄不问出处。我曾到过永安县,也是咱们东临府内,有一寒家子神童,年方十已熟默,五经已能诵。我尚不过如此。师长见之甚喜,直接收于城学。另一县有书生,年已十八,从十五方知读书,埋头苦读不舍昼夜,师长试之,腹有诗书,也是直接收进城学。可见不论年纪,不管出身,只要弘毅自会更进一步。故而将此书房改名弘毅堂,作为激励。”
众人听此言心中涌出热血。
健哥儿一直被母亲当做废物,如今听到典家骄傲的二弟如此说心态好了不少:“不错,愚兄天资愚钝,不仅没有头悬梁锥刺股,还心生气馁,实在是大错。”
孙讳点点头:“可见书山之路,自己的努力和环境一样重要。这一年来,我为了准备城学考试,不说悬梁刺股那么夸张,挑灯夜读至子时是常有的事,然而制约我的反而是先生的讲解。前几日我将疑惑之处问与阳哥儿,却茅塞顿开。”
阳哥儿拍拍孙讳肩膀:“府学的先生授课确实不凡,更是开了上下六学足足十二门课。想学什么皆可取之。所以众位兄弟,定要为明年的府学入学考试努力。”
众人严肃的一齐点头。
典林觉得这个画面真的很好笑,就像五个齐刷刷的不倒翁,便笑出了声。
众人:咦?
“这位妹妹是什么坐到旁边的?”孙讳最为活泼,忍不住问了出来。
其余人皆是摇头,完全没注意啊,要不是她自己出声,安安静静坐在那里普通空气一般隐蔽。
健哥儿作为兄长问道:“林姐儿怎么不去和姐妹们投壶?”
典林端坐:“大哥,我投壶技术太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