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河愣了愣:“请宜妃娘娘?”
“宜母妃是九弟的额娘, 有事自然是去找她。”石舜华道, “快去。”
“嗻。”孙河转身出去, 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 可是他主子也没说错, 带着满心疑惑跑到翊坤宫报信。
石舜华:“晋江,去问问王以诚九弟跟汗阿玛吵吵什么。”
片刻, 晋江回来禀报:“王以诚也不知道, 西暖阁只有皇上, 九爷和梁总管三人。”
“那就算了。”石舜华摆摆手, 示意他退下。
晚上亥时三刻,本该在前院歇息的太子摸到毓庆宫东次间。
石舜华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揉揉眼角看清来人,十分纳闷:“爷还没歇息?”
“孤不能来?”太子反问一句,也没喊宫人进来伺候,脱掉衣袍和云头靴, 拿一床被子,“睡。”
石舜华见他不跟自己盖一床被子,更加不明白, “前院烧着炕,比妾身的床暖和多了。”说完, 闻到一股香味,不属于太子的味道,很像胭脂味,不禁皱眉, “谁爬你炕上去了?”
“没人。”太子话音落下,石舜华见问不出来就打算听他的心声,然而,只听到太子心里说今天很累,早睡早起,明儿还得上朝。
石舜华白他一眼,心想你不说我也能猜到。不过,再一想太子这时候跑来,肯定是那人没得逞:“九弟跟汗阿玛吵什么?”
“你不困吗?”太子扭头看她一眼。
石舜华:“本来很困,被你吵醒就睡不着了。”
“十一弟早上病了,九弟去给十一弟请太医的时候,看到汗阿玛西暖阁门口站着,就跟汗阿玛商量把早上去上书房的时间改一下。”太子道,“汗阿玛不同意,九弟说他听不进谏言。汗阿玛问他什么时候听不进去了。九弟说他喜欢一意孤行,比如乱指婚,八弟的脸都被郭络罗氏抓花了。
“九弟觉得他站着理,也没在意汗阿玛变脸。随即又说汗阿玛几句,汗阿玛气得摔杯子,九弟没等汗阿玛开口,就问汗阿玛是不是要说他忤逆不孝。汗阿玛被他噎的险些晕过去。宜妃到乾清宫朝九弟脑袋上两巴掌,赶走九弟就劝汗阿玛消消火。后面的事孤也不知道,宜妃过去就把梁九功赶出来了。”
“九弟吃了熊心豹子胆?”石舜华双眼亮亮的,很是好奇。
太子忍不住打个哈欠:“老九一向胆大。汗阿玛又没骂过老九,老九不怕他,这几件事搁一块,九弟心里不顺确实敢跟他吵。
“别说他,汗阿玛以前数落四弟,四弟也是左耳听右耳出。这几年分府单过,入朝办差,懂事了,知道他是子也是臣,倒不敢忤逆汗阿玛。”
“汗阿玛没罚九弟?”石舜华问。
太子:“老八的婚事汗阿玛理亏。安抚安亲王一脉的法子多得多,没必要把亲儿子搭进去。即便叫老八娶她,也该查清楚。可是汗阿玛……不说他了,睡觉。”
“九弟对汗阿玛不满?”石舜华问。
太子:“汗阿玛以前挺宠宜妃,如今眼里只有年轻的庶妃,宜妃就算看开了,也会在九弟或者十一弟跟前抱怨。
“九弟知道不该干涉汗阿玛的事,但是宜妃是他亲娘,汗阿玛那么大年龄又不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也不缺儿子,还跟以前一样喜新厌旧,九弟难免觉得汗阿玛为老不尊。”
“是你这样觉得。”石舜华道。
太子瞪她一眼,你知道的太多了。”
石舜华笑道:“爷,以后啊,你想纳庶福晋,妾身不再拦你。不过,弘晏和弘曜会不会把东宫闹得人仰马翻,妾身就不知道了。”
太子瞥她一眼:“他俩敢闹也是你教的。孤可听銮仪卫说,汗阿玛跟身边人抱怨南巡不带他俩。”
“他们怎么跟你说这个?”石舜华好奇。
太子:“又不是什么大事,汗阿玛也没下封口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