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铃兰悄摸摸给男人做衣服的事情, 是昨儿晚上白老大在枕头边无意中听到自家婆娘秃噜嘴的。
都说“月上树梢月黑头,两口子儿打~黑豆”,白老大正是火力旺盛的年纪, 加上自家香火头还没有动静咧,所以这一上床,就要抱着自家婆娘“耙田犁地”使劲打整, 不想,却被白大嫂一把推开了, 神神秘秘地咕哝了起来。
“哎呀, 你这当大哥的, 就晓得每晚呼哧带喘地折腾人, 对自家妹子的事也不上点心,你没瞧见这次幺妹儿回来, 有啥子不同吗?我刚刚在她房里看到, 她在给人裁衣服呢,那样式一看就是男人穿的,就是那尺寸,可不是你们几哥子的……”
白铃兰在大队部小学教书, 因为离得远,平时都住在学校宿舍, 周末才回家,白大嫂表示, 虽然她刚刚进幺妹儿屋里时,她马上就把那布料收了起来, 但她眼神好使得很,全都瞧见了。
白家几个男人都是膀大腰圆的粗身板,每次做衣服都费老鼻子布料了, 幺妹儿手上那布料一看就不够,再说了,如果是给这几哥子做的,她藏啥子藏嘛……
白老大原本双肘正掐着婆娘的腰呢,一听这话,脸色马上变了,脑门儿上的筋儿也突突地蹦了起来,山里有很多旧习俗,女子给情郎和婆家做衣服做鞋子就是其中一样,他们家幺妹儿给人做衣服自然不是问题,问题是,她还没有对象啊,那这衣服是给哪个男人做的?
白老大只觉得自家婆娘那莲藕样圆润润的身子,忽地就失去了吸引力,他一个鹞子翻身下了床,趿拉着布鞋,一双蒲扇似的大脚咚咚咚地快步朝屋外走了出去……
蓦然回过神来的白大嫂轻敲了自己嘴角一记巴掌,心里一个哆嗦,夭寿咯,瞧她这张总是漏风的破嘴儿哟,她这一秃噜,不会给幺妹儿惹了啥子不痛快吧……
白家堂屋里的煤油灯重新点了起来,六颗脑壳围着长方桌上的脑壳围成一个圈儿,白大嫂扯了扯嘴角,弱弱地给白铃兰抛了个心虚的笑容……
呵呵!
白铃兰的眼睛闪了闪,心里正有些纳闷这大晚上的,大哥大嫂这是要整啥子光景办啥子灯架把戏呢,却不想,下一秒,白老大就把目光投向了她,眉头凝成了个铁疙瘩,沉吟半晌,直接开门见山地问了出来。
“你大嫂说,你在给人做衣服,是要做给哪一个?”
这话宛如刀子挑开了一道布幔,除了白大嫂,白家三个半途被从床上挖起来还有些迷迷瞪瞪的大男人,原本直扑棱的脑袋瓜子立马清醒过来,三双眼睛钢针一样锁住了白铃兰……
虽然白老大没有明说,但他们哥仨也不是逑事不懂的憨货啊,很快就明白了白老大话里的意思,最是沉不住气的白老四更是惊讶得炸了窝般跳了起来,咋呼呼地喊了起来——
“啥?呔!幺妹儿给人做衣服?大哥你莫不是被灌了昏汤,胡乱说的吧?”
白铃兰:……
原来今晚这阵仗竟然是因为她,她总算晓得自家大嫂为啥那样对着她弱弱地笑了……
白铃兰抿了抿嘴,脸庞有些发烫,不由想起了几天前再次见到苏兆安的那番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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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几天前。
老话说得好,“到哪座山唱哪首歌”,同理,人到了啥样年纪做啥样事,也是千百年来亘古不变的自然规律,这不,苏兆安的脑壳刚懵懵懂懂地开了窍,肚里头的那条“相思虫”就坐不住了,每天咬得他的心尖尖麻痒痒的。
按照傅敬泰之前酸唧唧跟他说过的话,那就是:“吃肉都不香了,喝酒都没味儿了,就想每天看到她那小模样……”
苏兆安表示,这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