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暖笑笑将现有的几样小食各做一份。
鲁大厨平日里与油烟打交道,饭量不大,今日不下厨又从卫国公府走过来,确实有些饿了。桌上热腾腾的鸡汤馄饨清澈见底,馄饨个小皮薄,肉夹馍饼皮酥脆,五花肉切得细碎,香味让人难以抗拒。那串串香更是见所未见,谁能想到把食物串在铁签上炖煮呢?
鲁大厨厨艺好,往常做菜,最爱食客眼眸一瞪,惊讶于吃到嘴的美味。万万没想到,自己也有这一天,这宋家不愧是厨艺世家,虽然老爷子去了多年,可宋凉到底没辱没祖宗。
鲁大厨吃得肚子鼓鼓,拍拍肚子才想到要说正事,“我家小子去年摔断了腿,虽则能正常站立,却做不了重活。如今这世道,给人做工到底不是长远之计,昨日他与我商量,想在汴京开个小馆。他厨艺不精,不能独当一面,炒菜做饭只怕撑不起门面,我忽而想到您那肉蟹煲。汴京漕运兴盛,肉蟹并不少见,价格还便宜,一年四季不愁供应,汴京人又爱吃蟹,若能做起来,想必生意不会差。”
宋暖微顿,“您的意思是……”
鲁大厨笑道:“我是想买您的方子,等我买下来后,您这方子只许我们一家使用,不可转告旁人,不知您是否愿意将方子转卖于我们。”
宋暖万万没想到鲁大厨会有这个心思,只是她并不愿意将蟹煲配方完全转卖于他人。
汴京城土地稀少,人口密度堪比后世首都,做别的生意未必好做,可民以食为天,国人对吃的执着历朝历代都不曾改变,做吃的是极其保险的营生。本朝有了炒菜,各家炒菜都处于起步阶段,民众们乐于接受新鲜菜品,这对厨子而言是个不可多得的机会,肉蟹煲的做法即便往后推几百年,也不会过时,汴京的老饕们自然不会放过。
把配方卖于鲁大厨,宋暖得不偿失。
宋暖微微一笑,便道:“鲁大厨,卖配方不是不可以,只是我仅转让使用权。”
“使用权?这是何解?”
“也就是说,我给您拟定食单,配好小菜,甚至指导您如何装饰店面,您可以在汴京开蟹煲店,可若是有人想在别处开店,只需将费用交于我,而不需经由您的同意。”
鲁大厨约莫听懂了,宋暖所说的方式前所未闻,虽则与他想要的买断不同,可他本就想在汴京开店,别处如何与他无关,若能少些钱,也未尝不可。
“不知您觉得多少银钱合适?”
宋暖略略一想,沉吟道:“三十两的配方使用费,开几家店不做规定。只是你的店开起来后我要两成分成。”
三十两还要两成分成?鲁大厨想说宋暖只出配方,这价格也太高了些。
可肉蟹煲的配方确实稀奇,光凭他撑不起这样的生意。若有宋凉指点,在汴京多开几家店,又不需再付配方钱,算起来也是划算的。皇城脚下纨绔子弟颇多,开店没个靠山实属不易,宋凉毕竟是卫国公的女婿,她若是有股份,对店上心不说,也能打着卫国公的招牌,避免地头蛇找麻烦。
鲁大厨说不动心是假的,他搓了搓手站起来,“我回去跟小子商量一番,毕竟是他的买卖,若他同意了,我择日便登门拜访,拟定契约。”
宋暖笑着点头。
鲁大厨一走,排队吃小食的人便来了。冬日悠长,冷风瑟瑟,宋暖望向手中的漏勺,想着摆摊终究不是长远之计,连鲁大厨都知道开家小馆,她也该打算起来才是。
日暮时分,一个老者推着小车停在宋暖的摊子旁,宋暖这支了竹墙正好挡风,老人家想借个暖。宋暖见她穿得单薄,笑着给她盛了碗鸡汤馄饨,老人家受宠若惊,皱巴巴的脸上带着惶恐的笑意。
宋暖笑说:“都是卖不掉的,您别跟我客气。”
老人家笑着叹气,“你这后生还想骗我?我在山脚观察你多日了,你这的东西根本不愁卖,哪有剩下的?”
宋暖笑道:“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