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暖最终被宋老爹按头换了喜服,强行推上马。别的穿越女女扮男装要么混书院,要么混朝堂,最终都能抱得美男归,她倒好,一来就要女扮男装去娶亲!这样的神展开简直不走寻常路。
从宋家到卫国公府约有四五里路,因着道路狭窄,商贩甚多,一路上马行走得比她还忐忑。宋暖看向这匹看着不太聪明的小马,简直生无可恋。好在汴京城屋宇壮阔,门面气派,商行种类甚是繁多,很有市井气息。
卫国公府嫁女场面可不一般,乐曲震天,歌舞喧哗。待迎亲的队伍走近,便有管家模样的人撒了利市钱。小孩儿一拥而上,场面拥挤,宋暖被推到人前,愈发心虚了,生怕卫国公府的人看出她身形不对。奈何卫国公府拦门的人集体眼盲,十分热情,就差没敲锣打鼓欢迎她把人娶走了。
被人推着走完所有仪式,好不容易把新娘迎回来。
二人拜完堂,给父母敬茶,走完所有过场,就是洞房花烛了。
按照习俗,洞房花烛夜,新人交拜完毕后,夫妻双方要面对面坐在床上,由礼官或者族内来观礼的妇人以金钱彩果撒掷。往常,撒帐是最热闹的,妇人们一边笑闹一边唱着撒帐歌,那撒帐歌是祝夫妻恩爱,房事和谐的。早有男人的妇人们都不当回事,可新婚小夫妻脸皮厚,每每听到香艳的撒帐歌,都会脸皮通红,届时大家闹着新娘,说些吉利话,这洞房花烛夜总会玩得尽兴。
可今日,似乎有些不对。
“第一次见到新娘比新郎高的。”
“是啊,几年没见,宋凉怎么愈发像他妹妹了?文文弱弱的!你再看那新娘子,膀大腰圆,个头比男人还冒尖!天哪!这发起飙来宋凉哪是她的对手?”
“旁的不说,就这房事上,宋凉这小身板能顶得住?”
“虎父无犬女啊!卫国公的女儿果然不是一般人,这小娘子可真够爷们的!”
“你看她,还瞪我们!”
进了洞房的新娘子一般都是娇羞文弱地坐在那,可这卫国公女儿倒好,双腿大喇喇开着,嫁衣领口扯开一半,不懂礼数没点正形就算了,还以眼神恐吓想闹洞房的人。
妇人们满手金钱彩果,愣是被瞪得不敢撒。
空气凝滞,礼官见情况不对,让人端了饺子上来。
按照习俗,新娘子要虚吃一口,等别人问她生不生的时候,她会恰到好处地低头娇羞:“生。”
届时,大家再笑着问她要生几个。
可今日倒好,新娘子瞥了眼饺子,嘴角溢出一丝冷笑。
妇人们毫不怀疑,要是她们敢问一句“生不生”,这彪悍的新娘子能从被窝里抽出一把菜刀来。
萧定一双臂环胸,冷笑不止,他就是在吃饺子时被他娘下的药,眼下他看到饺子就头疼,让他吃水饺?门都没有!
新娘子脸色不好,洞房内的气氛可想而知。
礼官只得以眼神向全福人求助,全福人又把求助眼神抛给宋暖。
宋暖咳了咳,虽则宋天和保证,说闹洞房的都是远亲,许多人从没见过宋凉,但宋暖还是怕被人看出破绽,便趁机笑道:“孙大娘子,娘子劳累了一天,恐怕是累了,这些俗礼就免了吧!”
俗礼?这洞房花烛夜的礼仪有俗的么?孙大娘子叫苦不迭!她可是汴京城数一数二的全福人,原先卫国公府找的不是她,而是她的死对头钱大娘子,今儿一早,钱大娘子不知为何忽然腹痛难忍,乔氏便把她给拎来了。
她此前从没见过这对新人,按理说这种半路的活她是不愿接的,可她贪心,既想压钱大娘子一头,又想借着卫国公府壮大一下自己的名气,谁知卫国公之女竟如此难伺候!
新娘子胡闹就算了,新郎竟然还由着她,她当了十多年全福人,就没见过这么怂的新郎!
孙大娘给了宋暖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便气呼呼地走了。
等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