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主任沉吟,“我们不负责侦探,只负责分辨和研究。我看过你的档案了,你出身军人家庭,这很好。你没有作案动机,但宗齐光呢?”
“他也没有。他就是爱跳舞,我不会,他就去找燕燕跳舞。他和燕燕之间就是普通的同学友谊。”
系主任意味深长的说:“人心隔肚皮,你怎么能确定宗齐光确实没有对燕燕同学有别的想法呢?燕燕同学挺漂亮的。男人啊,心里是什么想法,你可不知道。”
姜明光愣了一下,“您是?”
“不要放松警惕,小姜同学。学校领导也很重视宁燕燕失踪,系里会配合公安同志的调查。至于你呢,实事求是,实话实说就行了。没有做过的事情,怎么也不能栽到你头上。”系主任沉吟,“不过公安方面办案的手段比较强硬你有可能会顶不住。”
姜明光吃惊,“可我不是只用‘协助调查’吗?我都不是周三晚上最后一个见到宁燕燕的人。”
笔录工作做出的时间线上,周三晚饭宁燕燕是跟姜明光、吴婧在一起吃的,吃过饭后几人在食堂门口告别,宁燕燕、吴婧结伴回女寝,姜明光、宗齐光一起回单身宿舍三号楼;宁燕燕回到一楼自己寝室,寝室舍友徐玲当时在宿舍,俩人说了几句话,宁燕燕说要出去走走,徐玲问你晚上去舞会吗,宁燕燕只是笑笑没有回答。
之后有人看到她往未名湖方向走去,但没有人报告说在未名湖畔见过她。
校园中并不是随处都有路灯,很多地段实际上相当昏暗,未名湖畔路灯也不多,说实话,在这段路上走来走去没人看见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也就是说,最后一个看到宁燕燕的既不是姜明光和宗齐光,也不是徐玲,而是路人甲。
很快,除了宗齐光姜明光夫妇杀人沉湖的流言之外,又有人绘声绘色的说未名湖畔有白衣女鬼出没。
胆大不怕事的燕园学子决定夜探未名湖。
*
至于宗齐光,这段时间日子有点难过。
几乎没法上课,学生会的工作也停顿下来,差不多隔一天就被拎去派出所或公安分局,反复交代跟宁燕燕之间的交往。
姜明光也没法正常上课了,每次都要跟着他去派出所或是公安分局。公安分局成立了专案组,十分重视,抽调骨干刑警负责案件。
刑警对大学生还算客气,就是反复问他怎么认识宁燕燕的、跟宁燕燕之间到底什么关系、是不是对宁燕燕有什么不轨的想法。
宗齐光在里面“做笔录”,姜明光进不去,也不是很着急。俩人在家已经说好了,他只需要实话实说就行。
这年头,总不至于没做过的事情还能屈打成招吧?他的父母也不是普通人,真要屈打成招肯定要闹大。只是公安分局现在没有别的嫌疑人,于是想从情杀下手,跟宁燕燕关系亲近一点的男生都被找了个遍,倒也不是只找宗齐光一个。
没有被逮捕,宗齐光也就没跟父母说。
“你真不跟妈爸说说吗?”姜明光问。
“说啥啊?这不还是啥事没有吗?咱姿态多高啊,说来配合调查就来配合调查,大丈夫行得正坐得直,我又不怕。”嘴里说着“不怕”,心里还是觉着很烦恼,语气不太好,“就是连累了你,怎么你就成了那种‘妒妇’?媳妇儿,辛苦你了。”
“不辛苦,这事一天不解决我这心一天放不下。我来了,他们也不敢对你搞刑讯逼供的那一套。”
“那倒也不至于,说话也还算客气的,就是翻来覆去问来问去。我都不知道在问什么。我报到进校到现在也就是两个月,能有什么事啊?我要敢有什么心思,你不得收拾我呀?还有你三个表哥。”
姜明光扬起脸,得意的哼了一声,“那只是我姑姑家的三个表哥,我舅舅家的表哥你还没全都见过呢。”
他便笑着一把揽住她的腰,“我好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