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又有一段城墙,轰然倒塌,被漫天烟尘所笼罩,令人看不清里面的情况,也令人们的心中好似被阴云笼罩般充满不安。
这已经是第五段倒塌的城墙了,在温斯特军队的持续轰击下,哪怕是再坚固的大理石质地的城墙都会动摇,每一颗黝黑炮弹脱膛后在半空高速飞行,重重撞击在光滑的城墙表面,随后在上面留下一个深邃的弹坑,在那弹坑的周围,也出现了龟裂的情况,那些细小的裂痕虽然毫不起眼,但一旦成了规模,就可以让坚固的城墙成为一堆脆弱的废墟。
当烟尘消散,确定没有危险后,紧张的修补工作好似例行公事般开展,许多衣不蔽体的奴隶被强迫着搬运各种建材,拿着工具,在城墙废墟上建造起新的“城墙”,这种“小型城墙”其实没有多大的作用,只能勉强挡住敌人一会,可以说是聊胜于无了。
在以往,城墙倒塌后温斯特人就不会继续炮击,因此普罗人可以放心大胆的进行作业,但是今天,情况却有所不同,城外温斯特军队的炮击仍在继续,黝黑的炮弹倾泻在普罗人的头顶,将那些可怜的奴隶砸的人仰马翻,一颗炮弹携着强大的威力划过奴隶们的头顶,直接把几个倒霉的奴隶的头颅划开,腥红的鲜血就好像喷泉般喷出两米多高,随后又好似瓢泼大雨,将周围的一切染成刺眼的鲜红。
一轮炮击下来,整个施工现场当即乱成一锅粥,那些负责监督的士兵们惊恐的向后撤退,无暇顾及在他们眼中有如蝼蚁般卑微的奴隶,奴隶们失去了束缚,随即四散逃离,他们当然是不敢逃回城内了,逃回城内就是想继续过上奴隶的生活,只有逃出城外,才有重获自由的机会——然而围绕着普罗斯城一圈的温斯特围墙断绝了他们逃出生天的可能,因为不论他们从哪个方向逃跑,迎接他们的都只有温斯特弓箭手射出的致命而又精准的箭矢。
震耳欲聋的炮声回荡在这片大地的上空,将来自地底的声音掩盖,那炮弹击中建筑时带来的震动也与地底的动静向呼应,几乎混为一体。在那距离地面不足数米的地底,温斯特士兵们拼命挥舞铲子,挖出一条笔直的地道,头顶的沉闷的炮响让他们心中同样不安,不少人在挥动铲子的同时,也在幻想着若是炮弹刚好击中他们的头顶,会不会砸出一个大坑,把他们全部掩埋。
当然这种幻想纯粹是杞人忧天,因为他们的头顶是一层厚实的铺石大道,炮弹就算刚好击中他们的头顶,也只会在铺石大道上打出一个弹坑,而无法给底下的士兵们造成任何影响——除了剧烈摇晃之外。
说起来,这一反常态的持续炮击也是为了掩护将地道挖入普罗斯城底下的士兵们,为了防止守军注意到地底传来的动静,查尔斯只好使用这样的方法,利用火炮炮击时发出的声响和命中目标后造成的剧烈震动,来遮掩地底作业的士兵们发出的声音,那持续的炮声能够掩盖铲子挥舞的声音和时不时响起的士兵们的咳嗽声——虽然说这些声音穿透几米的土层,传到地面时声音已经是很微妙了。
不知挖了多久,当士兵们手中的铲子挖到一道坚硬的不明物体,并发出铿的一声金属碰撞声时,士兵们的嘴角随即露出一丝笑容,为了验证心中所想,他们几个人合力击打那坚硬的物体,连续几下,那坚硬的物体便轰的一声倒塌,烟尘也随着这一声扬了起来,将士兵们笼罩在内,让他们忍不住发出剧烈的咳嗽。
过了一会,他们冲出烟尘,一脚踩进一滩臭水里,为首的士兵眯起眼睛,嗅着空气中弥漫着的恶臭,不由得皱起眉头,然后他开口说话了:“快点火,这么暗,我们什么都看不清。”
他话音刚落,身后跟着的士兵便从怀中掏出两块打火石,他咔嚓咔嚓,企图利用打火石点燃火把,然而,就在火星亮起,火把被点燃的同时,他们只感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将他们的肉体撕碎,思维便陷入了万丈深渊——在他们身后的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