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泡着水的瓷娃娃,红色的伞撑在她的脑袋上,红色的光映在她的脸上,才让她多了那么一点儿人气儿。
“何默默,不是只有你会为别人牺牲,我告诉我爸爸,他如果不道歉,我就再也不回去了。”
何默默抬头看着她,眉头是皱着的:“那你在这淋雨是为什么?”
“求、求原谅,不是都要淋雨的吗?”林颂雪的嗓子有些抖。
站在她们身后两米远的地方,何雨第一次意识到,这个看起来特有排场的小姑娘,大概真是个傻的。
“何默默,你是我的朋友,对吧?”
林颂雪看着何默默,她浑身都是湿的,她的眼睛也是湿的。
“你一直是我的朋友,对吧?”
何默默不说话,林颂雪有些犹豫地说:“那我爸道歉了,我们就,就还是朋友了,对吧?”
她的声音越来越没有底气,一贯高傲而美丽的天鹅有些胆怯,有些犹豫,甚至,可以说是卑微。
“去我家里换衣服吧。”何默默最终是这么说的,她垂下了眼睛。
林颂雪比何默默要高,穿着她的睡衣手臂小腿都露在外面,一头大破浪的自来卷沾了水之后变得又小又紧,更接近方便面,林颂雪披散着头发,静静地坐在沙发上。
沙发另一边儿,于桥西笑个不停:“这下行了,你们把人家闺女给拐了,人家说不定前脚道歉,后脚报警你们拐卖孩子。”
“你就不能说句好听的。”何雨瞪了于桥西一眼,又拿了一条干毛巾让林颂雪擦头发。
林颂雪结果毛巾,一双眼睛还是眼巴巴地看着何默默关着的房门。
于桥西翘起了二郎腿,打量着林颂雪,她说:“雨啊,你也别说默默不像你了,你看着闷声不吭撩拨着人的劲儿,可比你当年还厉害。”
何雨的回答是把切了一半的苹果塞在于桥西的嘴里。
房门开了,何默默换好了衣服出来,看看沙发,她坐在了电脑前面。
仿佛在解一道物理奥赛题一样深吸了一口气,何默默说:“林颂雪,你应该回家,你爸爸做这种事情只因为他是他,不是因为他的孩子是谁。”
顶着一头卷毛的林颂雪说:“可受伤人的是你啊。我不是因为我是我爸爸的女儿所以觉得很愧疚来找你的,而是因为你受到了伤害,我想要替你做点儿什么,然后我发现我的途径就是这样,我和他之间有血缘关系,我用这种方式表示对你的支持。”
她还理直气壮呢。
一边儿于桥西戳了戳何雨的腿:“这小卷毛儿挺有意思啊,你听这话,一下把她自己的关系给摘清了。”
何雨看她不光在啃苹果,另一只手还抓着桌上的瓜子,抬手在她的脑袋上摁了一下:“你还在这儿上了戏了?”
总之,林颂雪坚决不肯回家。
谁劝她,她就用那双水汪汪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对方,哪儿还有在学校里那说一不二的气势啊。
万物相生相克,今天何雨算是明白了,她克于桥西,这小林姑娘呢,克她,最后她家默默又把这小林姑娘给治了。
“默默啊,你多劝劝她,这不管怎么说,她也不该这么离家出走啊。”
何默默低头想了想,又对林颂雪说:“你这样,就算你爸爸道歉了,也不过是因为他关心你,希望你回家,不是因为他真的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
“可拉倒吧,要是这小姑娘不在这儿,你能等着一个大老板真心,来道歉?”
插话的是看戏的于桥西。
何默默抬起了头,她只是着“桥西阿姨”的眼睛,说:“我可以等不到,事实上我从来没想过我能等到……我只能要求自己一直去做最好的那个人,好到有一天别人能看见我,我能做到,我自然能得到自己想要的,这不是我等来的,这是我争取来的。”
于桥西放下了手上的瓜子,她冷笑了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