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不敢劳世子记挂。”周沫儿福身行礼,知道他这是试探自己来了。
“你说说,我随便听听。”江淮岳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端起粥。仿佛真的是拿周沫儿的故事当菜。
“奴婢大多都不记得了,只记得家里的房子虽然没有镇国公府这么富贵,跟一般的小官小富好像差不多,至于怎么会被卖到镇国公府,奴婢就不知道了...”
说到这里,周沫儿心里一动。随即跪下道:“奴婢求世子帮我...”
这一番动作下来,江淮岳手里的勺子顿了顿,问道:“什么事?”
言简意赅,这样的态度本来就已经是拒绝。按大丫鬟的规矩和伶俐来说,这时候就该收回这些话,周沫儿却跟不懂事似的。
“小时候的事情奴婢只记得一点点,那时候不懂,现在奴婢还是懂的,那样的家世虽然不说富贵,也断然不会卖儿卖女的,所以,奴婢怀疑自己是被人拐卖的,虽然镇国公府对奴婢很好,奴婢不该如此,但奴婢就是放不下,想知道自己从哪里来?家里有什么人?是不是有年迈的双亲等着我奉养?”
周沫儿低头说着,声音听不出什么异样。从江淮岳的角度却看到她面前的地毯上一点点晕开的水渍。
“你下去吧。”
疏离的声音传来。周沫儿心里就沉了沉,有些失望。她这其实是试探江淮岳,对初夏还有几分情谊。
如今看来,就是有也不多了。周沫儿出门后,想着里说江淮岳对她们这些前世给他生下孩子的丫鬟是有点厌恶的。就是因为这些人,那个人才郁郁而终...
虽然厌恶,却没到要她们命的地步,不过,等世子夫人过了门...
周沫儿叹气。本来以为江淮岳要是对初夏有几分情谊,有他帮忙...现在看来还是得自己想办法正月里去一趟京郊的慈善庵才行,希望一切顺利。
那日过后,那三人都知道江淮岳确实不喜欢她们几人了,以前还要帮忙穿衣,那天以后从来不用丫鬟伺候,都是他自己亲力亲为。
这样一来,虽然能做的事情少了。以前周沫儿她们一天本来就不忙,要是江淮岳出门,她们就闲下来。如今江
淮岳在府里,也不用她们伺候。
周沫儿还好,她甚至有些庆幸活少一点,现在她天天在家琢磨着绣荷包,上次给福来那个,就是她一开始绣的,简单得她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所以才随便给了出去,这有记忆跟实际操作还是有区别的。
听说盛国的姑娘嫁人,绣工也是抬高姑娘身价的一种,荷包帕子这些东西,只要上面没有特意绣有含义的花纹,流落出去也没关系,如果绣工好,还能传出美名来。比如周沫儿的那个荷包,要是在盛国不能随便送,或者送了就是表达什么特别的情谊,她才不拿出来就这样送出去。
毕竟她一个人,可没有挑战社会风气的勇气,甚至她以后还会嫁人。不求夫妻情深,相濡以沫,只求相敬如宾,互相敬重就行。
想要被人敬重,周沫儿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做到,目前能做的就是把绣工练练,要还是那个随便几片叶子的模样,大概是没办法得到敬重的。
她这边淡定的练绣工,那边的几个人却急得不行,不明白好好的主子怎么变成了这样,这不要她们贴身伺候,一两天还行,时日长些,被外人知道了,特别是老夫人和夫人知道,江淮岳不用她们贴身伺候,甚至衣服都是自己穿……江淮岳倒是不会怎样,在老夫人和夫人眼里,错的自然就是下人,肯定是她们几个不会伺候才会这样。到时候,她们这几个丫鬟说不定会全部被换掉。
这可不是小事,对她们来说这是关系着身家性命的大事。初秋稍微淡定些,她娘是镇国公夫人,也就是世子的亲娘从娘家带来的陪嫁丫鬟,信任有加。
万一真的这几个丫鬟都换掉,她就算被换,也会有个好去处,大不了回夫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