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水水将脸一低,想起身回屋。
温昭急忙按住她,“我去了许多次姑娘之前住的宅子?,没想到你搬到这里?。”
温水水抿着唇。
温昭说,“你的茶馆不开?了,我送你的宅子?也卖了,现在连宅子?也换掉,是大殿下的意思?”
温水水抖了一下身,瞧上去像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温昭看着她目光变温柔,尽力轻声,“我来是想告诉你,再过不久,我就可以救你走了。”
温水水长睫微颤,“……我不想连累公子,你以后不要?来了。”
她这话说的分明是断,但又藕断丝连,听的人不禁心生疼惜。
温昭急道,“你何必把我推远?除了我还有?谁能救你,我即是说了护着你,就一定做到底,你不用为我担心。”
温水水神色发懵。
温昭扶着她的肩膀问,“先前不是说好的?我救你出来,你跟着我,我不会让你再受苦。”
温水水这才像回神般把目光转到他面上,眼神里?尽是痛苦。
温昭的心猛地跳一下,“发生什?么事了?”
温水水撇开?他的手,极速转身,“没事。”
她这样子明眼人都看出来有事,温昭登时急了,“到底发生什?么事?”
温水水垂着脑袋。
从梅在旁边感慨,“温公子约莫还不知道,我们姑娘这
回摊上大事了。”
温昭扭头瞅她,“她摊上什?么大事了?”
从梅耸耸肩膀,嘴边两抹胡须动个不停,“前头陛下指明让姑娘给宫里运丝绸,这丝绸属江都最好,姑娘自然也只能指派人去江都买,哪成想路上遇到了劫匪,丝绸被他们半路抢走了,那内织染局的太监说了,只认丝绸,什?么路上出的问题概不负责,头一遭就花了近千两才买来一批上好的丝绸,现在哪还有?钱再运一批?”
温昭拧紧眉头。
从梅观察他的面色接着说,“这钱只能我们姑娘掏,殿下又不来,周管事更没可能替姑娘考虑,原本这事是不能姑娘一人管着的,怎么说也得是上边儿拨下来银子,我们才好办事,但那群太监仗着刘公公是燕妃娘娘身边的红人,背地里根本不照着旨意行事,钱他们拿在手里?,事儿却要我们做,出问题了我们扛,他们坐屋里?吃茶就行,比大姑娘还体面。”
一听到燕妃,温昭表情显得阴冷,他问道,“哪个刘公公?”
宫里的公公有许多,妃嫔的宫殿内更是内侍众多,他得问清楚才好回去查看,如果真有?这事,燕妃自然也要?算在其中,二?殿下正愁没办法对付那对母子?,这送上手的机会可不能白白错失了。
从梅说,“刘笺刘公公。”
温昭一眼眯住,倏忽自袖里?取出一叠银票塞进温水水手里?,极为大方道,“你暂且用着,这个仇我替你报,你别难过。”
温水水连连后退,慌忙想把钱还给他,“我,我不……”
温昭推回到她手中,“你不用我的钱难道还指望他来救你?”
温水水拿着那钱,眼泪不停掉落。
温昭扬唇,返身走出去。
他一走,温水水就擦干净眼睛,依着石凳数手上的银票,不多不少?将将十张,够本了。
她理好银票递给耳房出来的含烟,打着哈欠回屋接着睡回笼觉。
——
温水水这边闲下来,朝堂上倒起了波澜,原是太常寺卿许术提出兴学,但这兴学兴的是儒道,谁都能瞧得出这一举促是在打压佛学,明弘帝对兴学很感兴趣,可没有?立即赞同,只说考虑,至于考虑到什么时候也没人敢问。
下朝后元
空跟着崔琰回工部,崔琰骂了大理寺卿一路,进衙门才闭上嘴。
杨老在理事堂等着他们,两人一前一后进来,都神色不愈。
“这是哪样儿,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