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水水从荷包里拿出房契交到他手中,认真看着他。
元空收了房契,搀着她慢步到木架旁放下,捏着她两只手放到水盆里清洗,他洗的极细致,边角缝都没放过,直洗了两遍才罢手,转而抱起她出了浴室,进到佛房内。
檀香缭绕,案桌前供着座佛像,元空坐到桌边,放她趴在怀里,他轻顺着她的脊骨,“不能睡。”
温水水眯着眼?贴他前襟,吐了个好。
元空翻开一本经书,提笔开始抄写,他坐的端正,温水水趴了会自己转过身,却见他在抄的是《大忏悔文?》,温水水抱住他胳膊,“你在替我抄吗?”
元空低眸看她,未几攥着她手放一边,接着写。
温水水抓着他腰边的玉佩,眼?睛看那纸上一个字一个字填满,她看不懂经文?,但知?道元空是在为她悔过,她做的是坏事,如果有地狱,她必然会下地狱,元空这般好,上天绝不会容他们在一块呆着,可她就想缠着他,佛祖要是不收留她,元空也不会放任她不管。
她欢欢喜喜的想,以后?少做坏事,为了能和元空在一起,她要积点?功德。
元空抄完一页,瞧她垂着眼?帘,伸指捏了捏她的腮,然后?继续往下抄。
月上梢头,他终于停笔,瞧她
睡着也没把她叫醒,捧着人?放进罗汉床,甫一松手,她就醒了,纤细的手握着他不愿放,“你想把我丢下……”
元空拉开毯子盖住她,低笑,“我打坐。”
温水水恋恋不舍的放手,即见他坐蒲团上合目,温水水便觉得安稳,悠悠然又睡过去。
——
元正日?这天又下起雪来?,清早上院子里落一层白。
宫里来?人?请元空进宫过节,元空起来?时,温水水还窝在他身上呓语,“我想跟你过年,让他走好不好?”
元空吻着她的唇,轻声道,“乖乖呆着,我早点?回来?陪你过年。”
温水水的衣衫落一半,他提着扣好,温水水在床头摸索,抽出来?一条腰带,上面雕着螭纹,红翠玉石镶嵌在其中,很?是华美,她往他手里塞,脸羞红了。
元空翻看着腰带,手工精细,样式也好,他执起温水水的手,果见指尖有细碎的小伤口,他揉了揉,“好看是好看,往后?别?做了,伤手。”
温水水脸烧的烫,推一下他道,“我想看你穿。”
元空下床,进内室去更衣。
温水水在床上翻滚,俄顷就见他着一身宽大灰袍出来?,那条腰带束在里边儿?,他扯开衣裳才能看见,她有些不满,但也知?没法,“你回来?再换好看的衣裳。”
“嗯,在府里别?往外跑,午膳和外祖他们一起吃,”元空交代道。
温水水眼?眸微动,弯起唇,“我晓得。”
元空放心走了。
温水水伸个懒腰,也起来?洗漱。
府里各处都挂着福,她出来?院子时,见从梅和含烟蹲雪里放爆竹,那雪被炸的脏兮兮,她喊道,“仔细伤着。”
这一声刚落,从梅手滑,爆竹在她脚边炸开了,吓得她连连跳,含烟急跑进廊里,坏笑道,“我说让我来?吧,非不让,差点?炸到自己。”
从梅拍拍腿上的泥巴,气?汹汹上来?,“谁还没个手滑的时候。”
温水水问她们,“周叔来?吗?”
大过年的,总不能让周宴一个人?呆宅子里过年,多冷清。
从梅道,“奴婢让人?去叫了,周管事不来?。”
温水水垂下眼?睫,“那算了,等晚上元空回来?,我和他一起
去叫人?。”
从梅和含烟互视一眼?,不约而同?嘿嘿笑,“您自个儿?瞧。”
温水水微窘,旋身就要回屋。
恰好西松园的安嬷嬷过来?,叫她道,“姑娘,老爷和老夫人?让您先过去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