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出来。
顾锵忙打?圆场,“你先别着急,这事情原委都没弄清呢,说不定有误会,有误会。”
说罢紧了紧握着谢今安胳膊的手,向她使眼色,“是吧今安?肯定有误会!”
谢今安忙不失迭地点头,“对,我也只是听说,听说而已。”
“听谁说的。”谭思齐目光如炬,一侧唇角却轻轻往斜上一挑,分明笑着,却让人如坠冰窟。
谢今安下意?识地吞咽了下,顺着他的话便道?:“是清阅那个小丫鬟,阿舟。不过也不一定准的,她那丫头向来不太靠谱,不可信的,可能是弄错了……”
说罢便见面前?
那张脸沉得?更狠了,墨瞳如漆点,恍然便燎原。
她和顾锵都不敢说话了,谁都明白,成日?里跟着的贴身丫头,怎会弄错了她家?小姐成日?里在忙些?什么。
两人对视一眼,闷吭吭地往外挪,而后转头便加了速往门口跑。
这二人也就逃命的时候能如此默契。
谭思齐一人屹立在院子里,笔直而僵硬,半晌都没有动作。
忆起这些?时日?的种种,竟是南柯一梦么?
原来欢喜的,便只有他一人罢了……
天色渐晚,南边的天已经有些?阴了,压下一大片乌云,想?来不久便能覆盖整片天。
谭思齐坐在红木交椅上,双手搭着扶手,整个人往后仰着,双眼微阖,眉宇紧锁。
谢知恒对李清阅没什么意?思他是再清楚不过的,可她怎么就这般对他念念不忘,像被下了蛊一样。
那谢知恒到底哪里好?,叫她放着自己,看都不多看一眼。
仔细想?来,她确实也没怎么接受过自己。
哪一回不是他日?日?夜夜想?得?不行,恨不得?天天将?她抱在怀里,放在眼前?。
可是哪一回,她不是推推搡搡,不喜叫他碰……
所有的一切像是突然找到了出口,谭思齐只觉着整颗心都被撕裂,忍到现在,竟有些?麻木了。
他还?当是小姑娘年纪小,脸皮薄,原是因着心里头始终有别人。
怪不得?。
推开房门,天已经黑得?彻底,云层很厚,依稀能寻见朦胧胧一小团的月光。
他负手往外走,自以为?满身怒气已平息得?差不多。
可当来到她闺房门前?,看到被封得?死?死?的窗子时,他脸色骤然又?阴郁了几分,堪比外头又?黑又?沉的夜色。
门口的小丫鬟坐在石阶上睡得?正酣,他走过去点死?了其睡穴,而后推开房门光明正大地进去。
这回倒是拉了床帐,不过是个透光的镂空纱帐。
他走近了才发现,那帐子从里头挂了个银色小铃铛,若非他知晓她从前?不拉床帐而特别注意?了下,那定然是发现不了的。
谭思齐勾起唇角,有几分自嘲。
修长指尖隔着纱帐轻轻弹了下那铃铛,霎时便发出“叮铃铃--”一声响。
床上那小小一团哼唧了两声,而后翻了个身便不动了。
一点儿要醒的迹象都没有。
谭思齐挑了挑眉,防他防到这个地步,警觉性却是半分没有,弄这些?东西有什么用?
握住那小铃铛撩开了帐子,他坐在了她床上。
背对他躺着的小姑娘呼吸轻浅,长而密的睫毛趴在下眼睑上,因着酣睡,两颊泛着微微的红,别提有多乖。
可谭思齐心里揪着,几乎是未作思考,便伸手连人带被将?人抱了过去,紧紧搂在怀里。
正是深秋,他刚从外头进来,身上难免带了寒意?,过了好?半晌,觉着周身有了些?温度,才将?她往上抱了抱,而后垂下头,将?脸埋在她颈项间。
少女的颈子又?白又?纤细,夜里没用香粉,泛着奶乎乎的甜。
他鼻息间满是她身上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