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满心复杂后悔,想起当初对顾蔓的偏见,她怎么就那么鬼迷心窍了?还以为她也是和那些主动贴上来勾引导师的女大学生一样,嫉妒蒙蔽了她的眼睛,让她连自己的女儿都认不出来!
后来,顾蔓分配到了医院里,她还因为珠珠的事惩罚了她,故意把她调到药品室。
想起上次在院长办公室里,顾蔓失望的看着她道,“乔副院长,您和我想象中一点都不一样……”
她的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难受的喘不过气来。
旁边苏怀瑜笑道,“爸,你说我要送给蔓蔓一件什么礼物?这可是我第一次认妹妹回来,我得好好给她挑个礼物。”
“女孩子喜欢的那些都行,对了,上次过生日时我见你不是送给珠珠一条裙子吗?挺漂亮的,你也可以给蔓蔓挑一条……”
“不行,那个太简单了,蔓儿是我的亲妹妹,我要给她一件最好的……”
旁边传来父子俩兴致勃勃的对话,乔佩芸突然想了起来,自己有一条家传的翡翠项链。
是当年从外祖母手里传下来的,经过她母亲,再到她,本来她想大婚的时候送给苏芸珠的,可现在,这件东西不是送给蔓蔓的最好的礼物吗?
她心动了,她对女儿做了那么多的错事,虽然现在对顾蔓的感觉还很陌生,但不妨碍她满心愧疚,迫切的想要补偿她些什么。
苏墨骞和苏怀瑜父子结伴出去给顾家挑东西去了,乔佩芸慢慢走回苏芸珠的病房里。
苏芸珠正躺在床上看书,看见她进来笑道,“妈,你干什么去了?”
她这两天天天以泪洗面,刻意装作难过的连饭都吃不下的样子,整个脸庞瘦了一大圈,就是要让乔佩芸心疼。
乔佩芸犹豫了下道,“珠珠,妈有点事出去一下,一会儿就回来,你先自己一个人看看书,有事就叫护士帮你做。”
苏芸珠乖巧的道,“好的,妈,你去忙吧,我一个人能行。”
乔佩芸看着她穿着病房的蓝白衣服,脸色白的透明,有些心疼,然而却硬了硬心肠走了出去。
儿子说的对,她是疼珠珠,但是她也不可能不在意亲生女儿,手心手背都是肉,她只想两个孩子都能照顾到。
乔佩芸匆匆回了家,去找那条项链。
因为太贵重,她记得自己是锁在柜子里的,哪知翻箱倒柜找了半天,怎么也找不到了。
乔佩芸先前吓了一跳,还以为家里进贼了,然而仔细一想,她就发现不对处了。
家里柜子抽屉的锁都是完好的,除了有钥匙的家里人,根本不可能打开。
她心口一动,把家里藏存折和贵重东西的地方都检查了一遍,不出所料,家里所有的钱财和值钱东西都不见了。
乔佩芸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只觉得满心无力。
能知道这些地方的只有家里人,而整个家里,除了苏芸珠,谁会拿这些东西?
那个孩子竟把整个家都搬空了!
乔佩芸捂着脸,心口难受又伤心。
她的第一反应是赶紧给苏墨骞打电话,然而刚拨了两个号码,她的手就顿住了。
想到在医院瘦弱憔悴,伤痕累累的女儿,她又硬不起心肠了,叹了口气,坐公交车又回到了医院里。
她一路都在揪着心,生怕苏芸珠已经拿着钱跑了,她倒不是在乎那些钱,只是这样的行为难免让人伤心,而以后她再回来,苏家也不可能接纳她了。
而她一个单身的女孩子带着那么多钱,在外面多危险。
到这个时候,乔佩芸仍是满心为苏芸珠着想,大概这就是天下所有母亲的心理,孩子就算犯了再大的错,母亲都只是担心她过不好。
虽然知道了苏芸珠跟自己没血缘关系,但在乔佩芸心里,苏芸珠就是那个贴心贴肺她一手放在心尖上拉扯大的女儿,在她这里这和亲生的没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