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只是玉石如此巨大,其中质地也颇驳杂。”李峘说道:“文皇帝登基之前,相州总管尉迟迥、邵国公宇文胄等人起兵作乱,文皇帝命人将巨大玉石打碎,分成无数碎片,各自打造玉戒玉佩,手镯项链等物,用以充作军资,平定叛乱,之后一举定国。”
李清玹惋惜道:“着实可惜了。”李峘笑道:“立国之后,文皇帝也曾如此叹息,若非当时紧急,他本是要将这玉石雕成一座玉室,内中多余者,制作人身雕像,以念诸多从龙功臣。”
李清玹问道:“如此说来,国公爷府上这块,也是那时文皇帝所赐?”“非也!”李峘说道:“当时巨石打碎,内中还有一方玉髓,质地绝佳,乃极为上品之物。这上等玉髓后来制成天子六玺,多余部分便都赐予五位皇子及四位公主。”
“当时有九人得获赏赐,高祖母之父炀皇帝正是其一。”“原来如此。”李清玹心中恍然,裴阁老交给他的六个名字当中,包括越国公李峘在内,共有三人出身李唐皇室,其余三位则是偶然得获宝物。
不过,根据裴阁老纸上所述,三人当中,唯有越国公李峘地位最高,其余二人,或是官职低微,或是寻常世家,不复盛况。不多时,那内劲高手恭敬呈上一个木盒,似是南海黄花梨木,长约一尺六寸,宽有巴掌大小。木盒中间,严丝合缝。
李峘亦是恭敬接过,转赠至李清玹手中,说道:“想我吴王一脉传承多年,广结善缘,今日与郎君结此缘法,愿郎君莫忘情谊。”李清玹恭敬接过,沉声道:“没齿不忘。”
李峘似是松了口气,说道:“前朝诸位皇子公主,各有家族后人流传,传至今日,多数消亡,少数沦为寻常世家,苟延残喘,唯我吴王一脉尚存几分昔日光荣,沐浴天恩。”
“老夫继承家族,虽封国公,任职御史大夫,却也无多大实权。三弟岘,任职中书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掌有权柄。二弟峄为户部侍郎,亦有实权。其余从弟,都是闲职,亦不掌实权。”
“这些年以来,吴王嫡长一脉不掌实权,其他支脉虽然偶掌实权,但都能激流而退,保全自身。吴王后人从不聚居,各自分散在大唐王朝各州府,为免嫌疑也极少相见。但一举一动,俱在各州府眼
线之内。”
听到这里,李清玹略微明白,正是因为一切都在历代天子的掌控之中,吴王嫡长一脉不掌实权,旁支一脉虽然偶掌实权,却从不贪恋权位,才能流传至今日,而不受猜忌,仍受当朝天子信任。
但他说起这些,莫非是不甘于此,要掌实权,又惧怕当朝天子,所以借助修道人的力量?李峘自也看得出李清玹想法,说道:“吴王一族这些年来,不乏野心勃勃之辈,但无一例外,都被吴王一族内部自行清理。老夫也不会有如此想法。”
李清玹暗自松了口气。李峘说道:“吴王一族多年来,广结善缘,也是得以流传多年的另一个原因。不瞒郎君,吴王一族曾有两次,因清理不当,被野心旺盛之辈当了族主,险些覆灭,皆是靠了修道人的相助,才得以延续香火。”
“这些年来,吴王一族结识不少修道人,如今各修道门派或多或少都与本家有些渊源,我族中弟子亦有几人根骨上佳而拜入道门。”“司天台前后数代首正大人,以及当今各位龙虎真人,都与我吴王一族有些微末关系。”
顿了顿,李峘才抬起头来,沉声道:“吴王一族广结善缘,和各方相熟之人礼尚往来,之前所送礼物,都不如这一方传世美玉宝贵。”“郎君与我同姓,又是赵郡李氏子弟,不知与常州李贞一是和关系?”
“常州李使君是晚辈从伯。”“贞一兄与我相交莫逆,今日又遇到他的子侄,当真是令人欣慰!”
“晚辈李清玹拜见世叔!”“好,好,老夫就认下你这个侄儿!”
玉石静静躺在木盒当中,色呈青白,质地细腻,内蕴光华,表面有油脂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