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端详着这个丰神俊朗、卓尔不凡的少年书生。朱衙内要向虞家提亲。而此时看来,朱衙内与虞家的关系着实算不上好,甚至有些针锋相对。
李清见到这一幕,便已是十分清楚。正因他与虞家小姐还有一纸婚约,所以便成了棋子。虞家要用自己来作为借口,拒绝朱衙内提亲。而朱衙内花费三百两银子,则让自己在寿诞之上,落尽虞家的颜面,甚至当场退亲。
无论是虞家还是朱衙内,都把李清当成了棋子,不过他们并不知道以李清的实力,根本不是凡俗势力所能压迫的!李清面上仍是风轻云淡,实际心中还是有些恼怒。其他人也都是经多见广,隐约也能猜测一二。
“这朱公子对着李郎君怀有极深敌意,而此时虞家老太爷又看向这个李郎君,看来这个李郎君乃是关键之人。”“何止如此?若是一般人,即便再怎么不喜,也断然不会再寿诞之上如此失礼,朱公子对这李郎君这般刁难,其实往深处想,对虞家也是未有多少尊重。”
“看来,这一场寿诞,并不平静。”场中依然寂静,但并不妨碍许多人心中思索,猜测出几分头绪。李清安然若素,仿佛此事与他毫无关联之似。虞老太爷沉默片刻,缓缓说道:“灵儿已有婚约在身,此事……”他顿住言语,沉默良久。
李清心中暗道:“果然是把事情推到了我的身上。”朱衙内深深看了他一眼,幽幽道:“一纸空文而已,也未必难解。”一纸空文?众人对视一眼,俱是心惊。婚约?这李郎君和那位在京城中得遇贵人提携看重的虞家嫡长孙女有一纸婚约?
虞老太爷沉默片刻,朱衙内朝着李清使了个眼色,心中暗道:“这年轻大夫怎么还未有照我那纸上语语来说话?难不成想要白收我三百两银子?就不怕本公子派人宰了他?”这位朱衙内出身官宦世家,但凡所遇之人,尽是奴颜媚骨之辈,尽是阿谀奉承。
因此在他心中,地位低下之人,皆是十分卑贱,懦弱可期,更是见利忘义。照说李清得了三百银两,定是满心欢喜,又必然惧怕他这位轻易取出三百银两的大人物,因此,势必要听他差遣,任他驱使的。
李清也能猜出此人想法,暗自冷笑:“这人自幼娇生惯养,身旁的人尽是奴颜婢膝之辈,只怕把寒门之人都当成了卑贱之人。哪知寒门之人也有傲骨!况且自己出身山东七大世家之一赵郡李氏,门楣比吴郡朱家更是高贵十分!”
李清根本看不起朱衙内这种纨绔子弟,至于吴郡朱家他也没放在眼里。虞老太爷缓缓说道:“白云先生李夫子,与虞家素来交好,而老夫的性命更是李小郎君的师父张真人所救,因此我那长子才把灵儿许配给李先生的独子。若是无端解去婚约,虞家岂非出尔反尔?”
朱衙内冷笑道:“昔日虞家日薄西山,已经从世家之列败落为寒门。如今东山再起,恢复世家大族之列,他如何配得虞小
姐?如今的李家,仅是孤身一人的江湖小郎中,还挂着一个道士弟子的身份,怎么可以与昔日光景相提并论?”许多人暗自点头。李清眉毛挑了挑,心中有些不善。
虞老太爷说道:“正因为虞家今时不同往日,因此才更不能主动解除婚约。否则传了出去,便是仗势欺人,弃了道义。”这话落在许多人耳中,都颇是满意,柳御史亦是微微点头。“原来虞老太爷是顾忌这个。”
朱衙内淡淡笑道:“既是如此,便让这位李家的小医师自己解除婚约,这难题不正是迎刃冰解?”说罢,他又转向李清,饱含深意地说道:“李大夫,你如今也算是家境殷实,不必再来攀附高枝,不必凭借虞家而丰衣足食,何不解了婚约?如此,也算皆大欢喜。”
话中深意,李清自然听得明白。点出攀附高枝,指他想要借虞家如今的地位财富而荣华富贵,自然是说给众人听的。而说他如今也算是家境殷实,则是在提醒他,那三百两银子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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