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都要被他批评——‘不可以,不行,你不该’的人……这样的人,连当朋友都嫌累。”
老太太听了阳逍的话之后,许久没说话,阳逍躺在祖母腿上瞧着她,小声问:“祖母,您不会生气了吧?”
老太太笑了笑,轻轻摸着阳逍的头:“祖母怎么会生逍儿的气。逍儿说的有理,要成亲,自然要与心仪的人成亲,这可是一辈子的大事。祖母当年如果能选,也不会嫁到侯府……祖母不能让你像我一样,一辈子都耽误了。那你看上的到底是谁,祖母给你做主。”
阳逍想了想诸葛郁白穿得那身简陋的袍子,叹口气:“可是父亲肯定不同意。”
“他家里穷?”
“穷,他在山里种草药,我给祖母找来的药引子就是他种的。”
阳逍没把诸葛郁白或许就是食人族这件事说出来,总觉得说出来的话,他们就更不可能成亲了。
没想到老太太十分霸气地拍了拍阳逍的手:“不怕他穷,总之咱家有钱,祖母积攒了一辈子的钱,都给逍儿当嫁妆,再穷也没关系。”
阳逍这边有他祖母给他撑腰,对上他的父亲,他格外多了几分底气,但是就算有祖母支持他,父亲也没松口,他心里大约觉得自己的母亲老糊涂了。
然而阳逍却在为另一件事感到焦虑——他出不了府,诸葛郁白也并没有到他家里提亲……这野人不会食言了吧?
阳逍闷闷不乐地等了六七天,仍旧没有诸葛郁白来提亲的消息,气得他想扎小人诅咒这个食言而肥的野人。
到了第八天,阳逍听到院墙外面有一阵怪异的布谷鸟叫声,他急忙跑出去,便看见墙头上趴着个人,穿着一身黑袍,只有那张脸白生生的,唇红齿白,像只妖精。
阳逍急忙跑过去,仰头看着他小声道:“你……你怎么爬墙来了!”
“从正门进怎么救你出去。”
诸葛郁白朝阳逍挥挥手:“快来,我拉你上来。”
阳逍心里暗骂这野人真不懂规矩,然后兴高采烈地抓着诸葛郁白的手爬上了墙,直接翻墙跑了。
目睹这一幕的丫鬟们都吓个半死——光天化日之下,从侯府里劫走了人,这什么人啊!本事也太大了吧!
诸葛郁白接了阳逍之后直接骑上马跑了,阳逍被他搂在怀里,直奔着群山而去。
诸葛郁白低下头看了怀里的小少爷一眼,大声道:“你家里肯定不会同意你嫁给我!”
阳逍看着两旁疾驰而过的风景,高兴地喊:“那你说怎么办!”
“那我就把你抢回去!”
诸葛郁白的马是真正日行千里的良驹,等侯府的人追出来,早就不见了两人的身影。
“哼,还敢说抢我回来,这么多天不见人影,为什么不来找我。”
阳逍从马上跳下来,斜着眼睛瞥了诸葛郁白一眼,显然很不满,然而他撅嘴抱怨的模样落在诸葛郁白眼中,便觉得十分可爱。
“我有些事耽误了……”
他伸手搭着阳逍的肩膀,笑道:“走,带你去看我的新宠物。”
“什么宠物?”
“最近在山里……嘶!”
话说到一半,诸葛郁白忽然倒抽了一口凉气,皱眉捂住自己的肩膀,阳逍急忙把他的手臂拉下来:“怎么了?”
诸葛郁白轻轻推开阳逍,表情有些不自在:“没事……”
阳逍却闻到了他身上的血香味——这是一种奇怪的感觉,分明闻起来确实是血,又夹杂着香气,让阳逍一时间无法确定到底是不是血的味道。
阳逍犹豫着伸手往诸葛郁白肩膀上狠狠一戳:“你受伤了吗?”
“哎哟!”
诸葛郁白几乎疼得跳起来:“知道我受伤了还下这么狠手!谋杀亲夫啊?”
“对不起对不起……”
他话说到一半却红了脸:“什么亲夫啊!你……你不要脸!”